夏兰仰躺着,双眼紧闭,起诉两个字像但益恒拿着一根长鞭重重地在她心上狠狠地抽了两下,随即有一种被撕裂的痛从胸口蔓延到头顶。
但益恒看都不看,拿起沙发上的擦脚帕擦脚,嘴上更是不饶人:“装死也装像点,直接摔倒在地更像些。你以为把洗脚盆蹬翻头一仰我就吓倒了?像你这种女人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心疼一下。”
夏兰一下就立了起来,脸色铁青,气冲冲地说:“想我死门都没有!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那样就如你意了?但益恒,你也太虚伪了,刚才还在假寐假眼地说净身出户,转眼就要起诉离婚。你无非是抓住了我的把柄,想坏了我的名声,让我抬不起头做人,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告诉你,我不依附你更不靠你生活,虽然我做错了事,但是你也没资格决定我的生死。我也不可能像古代的女人一样被男人休了就必须去死,这不是三从四德的社会,你想用你的道德标准来绑架我,不可能!你真会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内向本份的男人,看来是我看走眼了,原来你心机这么深,以净身出户来试探我。如果我立马答应恐怕你什么都不再顾忌,向世人说出我夏兰的一切吧;如果我不同意,你就有借口起诉了,像世人标榜你的为人,你但益恒的老婆出轨了你还把所有的一切给了她,但是她不愿离婚你被逼无耐只好起诉离婚,法院一定站在你那边因为我是过错方,那么你就可以得到更多的财产了。你的心也太险恶了!”
“你!你!”但益恒气得扔掉擦脚帕,“我……我这么多年是啥子样的人,你再清楚不过了!好!你既然这样看我,那我也不会再想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给你补偿了。这婚咱是离定了,该咋分就咋分,免得你以为我在哄你。”
夏兰刚想回话,女儿卧室的门打开,但星染穿着薄睡衣走过来,在沙发背后冲父母叫:“你们一见面就吵,以前你们从来不吵,你们就是要离婚,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想咋个就咋个,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她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门嘣的一声关上了。
但星染的话一下把但益恒打昏,他转过头,又拿起擦脚帕擦脚,以掩饰心中的绝望和痛苦。
夏兰泪水直流,看着但益恒,更咽着说:“就算你厌恶我,可是染染是无辜的。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亲身父母的爱和陪伴。你我离婚了,我们一起努力经营的家就败了,就不存在了。你我都还年轻,肯定会再婚,可是染染呢?跟你或跟我最后都不可能快乐的成长,因为我们彼此会有另一个家,如果再有了各自的小孩,她咋办?她可就成了没有家的小孩,那种绝望你想过没有?我夏兰不是离了你但益恒就过不下去,我是真心的觉得你好,舍不得你更舍不得这个家散。我一时糊涂走错了路,这几年我一直在懊悔与痛苦中度过,心中恨自己的很。我想过无数次我的事被暴露的后果,那就是与你离婚,我后半辈子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度过,那晓得我的老公善良而看重感情,给了我最体面的结果,既让我摆脱了外面的纠缠,还让这事悄无声息。我很感激你,内心更是愧疚懊悔。我从心底发誓只要你原谅我,我一定以实际行动报答你对我的宽容。我相信以后我们的家会更加的和谐,更加地幸福!
但益恒沉着个脸,怒声怒气地说:“你觉得我会为了你而放弃尊严,卑微到尘埃里过你那种所谓的幸福吗?你们女人背叛男人,不像男人是视觉上的动物看上漂亮的女人就想上,而你们女人往往是心理上先背叛,心动了爱上别人了才会在身体上出轨。你的心已不在我这里了,你如何回头?你觉得一个男人明知自己的老婆偷人多年,他还能若无其事的跟她过,还能爱她如初吗?想我原谅你,重归于好,那可能吗?当你顶着有夫之妇的身份,跟另一个男人相亲相爱的时候,你的心就已经不属于我了。你连家庭责任、礼仪廉耻都不顾,你说你是一时糊涂,你哄鬼索?”
夏兰满眼泪水,低下头,伤心地说:“老公,你咋就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我爱你更爱这个家。人在情绪不好的时候就会犯糊涂,你知道我高傲而自信咋会爱上一个什么都不如你的男人,我就是当年得不到你的理解心情烦燥就跟那人聊了聊天那想到没能敌住那人的甜言蜜语。这几年我一直生活在恐惧中,怕他的威胁更怕失去你和这个家。我过得有多累,你根本无法体会。那种厌恶自己的愧疚和生怕丑事暴露的惶恐时时折磨着我,我现在终于解脱了。你的大度和善良让我真正明白你才是那个深爱我的人。我知道你一时过不了这个坎,我不强求你马上原谅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些时间看我的改变,给咱们的婚姻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不要离婚好吗?”
但益恒叹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夏兰说:“不离婚?难道你喜欢过同床异梦无爱无性的婚姻生活或是同在屋檐下像邻居一样的生活?”
夏兰望着他,也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近几年不就是这样过的吗?我们两个人一个月睡在一张床上的时间有没有四晚上?我们才三十几岁,一个月就两到三次的亲密生活,而且你只顾你,从来没有照顾过我的感受。或许你会认为是我的问题,可是,你每次挨到我睡,目的性很强,就为那事,其他连抱我一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