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益恒一脸愁容地走了五十米,电话就响了。他掏出手机,见是欧珈馒打来的,本想直接挂了,还是没狠下心来。
“哥,我知道爸又变卦伤你了。你不要多想,他喝醉了总是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你当耳朵聋了没听到。”
但益恒走到路边,站在周凌薇家铺面与另一家的空隙处,小声地说:“珈馒,干爹就算说的是醉话也是实事。我理解干爹,你看我快四十了,如果净身出户,一无所有,拿什么给你幸福?我一个月几千块钱,还要存钱还借的几十万的债,生活有多苦你想过没有?我一个人苦就苦点,可是,你跟到我一起受苦,我不愿意。干爹说得对,我不净身出户就离不了婚,与你不伦不论岂不耽搁了你?我要想把婚离了就得舍弃家产,以后连一个栖身之所都没有。一个快四十的人连个家都给不了女人的男人还好意思结婚吗?珈馒,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还没正式开始早点结束的好。”
“不要!”欧珈馒急切地说:“哥,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心中有我就行,你带我走好吗?”
“我带你走?去哪里?我连自己生存都难,能给带你到哪里去?”
“只要跟你在一起,再苦再难我都愿意。”
“你愿意,我不愿意!”但益恒咬了咬牙,“我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刚才与你爸喝酒,我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给不了我,也帮不了我。我不想一辈子碌碌无为,更不想身边还跟着一个累赘,一个拖油瓶!”
“你!”欧珈馒绝望的叫了一声,泪水就涌了出来,“我一直以为你与其他男人不一样,想不到你……你比他们还虚伪。别人瞧不起我直接用轻蔑的眼光看我,而你却是表面装出一副善良仁爱的样子尊敬我骨子里却是这样的看不起我。你太会装了,你在哪里,这事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但益恒本想说点过激的话,让她一下就断了与他来往的念头,那想到她直接要找他。如果让她到工地板房来找,万一穿帮揭穿他与青叶合租房的事,那更会闹得无法收拾。他语气一下就软了:“珈馒,我不是有意伤你的。你爸说的对,我没有资格跟你恋爱,既给不了你未来,又给不了你物质,如果与你纠缠不清说穿了就是婚外玩弄女人的感情,只管自己舒服不管她人死活。干爹的话警醒了我,我不想再这样错下去,更不想毁了你的一生。”
“我爸说的话就是对的吗?他自己的感情就是个错误,凭什么要横加干涉我的未来?”欧珈馒急急地说,含泪的眼睛带着一丝哀伤,“哥,我爱你,我们俩个的事为什么要听别人的,你爱不爱我?”
欧阳东眯了一会,一想不对,这妮子气匆匆地出去别是去追但益恒去了,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正好听到欧珈馒的话。他怒发冲冠,冲过去一把夺下欧珈馒的电话,伸手想摔出去还是没敢摔下去,重重地搁在电脑桌上的灯具产品介绍书上,骂道:“我没有你这么下贱的女儿,他有什么好,你要倒贴上去?老子不管你,你能活到现在?”
欧珈馒惊呆了,愣愣地看着她爸,说:“爸,我做错什么了,偷人了还是做小姐了?”
欧阳东气得扬起手,却还是没有打下去,怒叫:“你说什么话?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我说了但益恒半年离不到婚还没有房的话就不准与他来往,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你爱他?他有什么可让你爱的,有钱吗?有车吗?有房吗?你要不顾一切地去跟到受苦?”
“爸,您觉得天下所有女人就像您的老婆一样势利吗?您想错了,您女儿眼里就没有钱和房。您女儿在乎的是男人的人品和担当,这些看准了吃点苦那都是一时的,还能穷一辈子?”
“你嘴倔吧,有你的苦吃,我找他去。”说完,欧阳东转身奔出了铺子,向街巷跑去。
欧珈馒脸一下白了,急急地出了铺子,往他爸跑的方向望去。
但益恒听到欧珈馒的手机被他爸夺了摔在桌上时,倒吸一口气。电话没挂断,他父女争吵声清晰地传到他耳里。
听到欧阳东要来找他,但益恒赶紧收了电话关了机,拐进周凌薇铺子,对正在与两名员工说话的她说:“周姐,我干爹发火了,我到你这躲一下。”
周凌薇指了指后面挂着帘子的小门,但益恒钻了进去。
欧阳东跑了百来米,没看到但益恒,打他电话却是关机,气得他站住直喘气。不一会儿,他只好怏怏地转身,慢慢地往回走。
周凌薇走到铺前,看着欧阳东走过来,凑过去关切地问:“欧叔,咋一脸的怒容,谁惹到您了?”
欧阳东心里正窝得难受,想到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一直都乖乖的,从来没有顶过自己一句嘴,近段时间来女儿与这个单身妇女来往密切,多半受她影响,瞬间就被刺激了。他瞪眼看着周凌薇,说:“谁惹我?你明知故问,我家珈馒好好的,这一向却尽对着我干,是不是你教的?”
周凌薇吓一跳,窘得脸一下就红了:“欧叔,我好生问您,您咋逮到人就怪哟,您是不是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你看到但益恒没有?”
周凌薇说:“没看到。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睡个觉,大街上车又多,小心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