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微微停顿了一下,墨凌沉接上:“他们收到的命令,大概是,如果你执意要挣扎的话,宁愿带个尸体回去。”
沈知澜微微放大了眼睛。
他不敢相信一个母亲的控制力居然会达到这种地步,连儿子的死活都不在意。
薄郁谨苦涩地摇了摇头:“所以我必须在墨先生的帮助之下,秘密离开这里。”
“如果时机合适的话我就会回来,如果没有合适的时机,我大概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墨凌沉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起身去了阳台。
确定他听不见之后,薄郁谨轻声开口道:“墨先生或许并不是一个好的丈夫,但他会是一个好的朋友,你到绝境的时候可以相信他。”
他心里清楚,墨凌沉之所以伸出援手,不是因为两个人有什么交情,而是沈知澜求助了。
这样的关系都能够不计前嫌的话,可见沈知澜在他的心中有着怎样的位置。
沈知澜欲言又止的张了下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了,我的人已经打电话过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你可以走了。”
墨凌沉回来开口,“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带的?”
“没有了。”
薄郁谨站起身来,“谢谢你。”
“不客气,我只是想要趁早把你送到国外而已。”墨凌沉淡淡的开口。
说完,他目光转向沈知澜,“有什么没说的话赶紧说,这次你就不能去送他了。”
刚才接手下的电话,又没有多私密,墨凌沉却主动离开,无非就是想留给他们两个人单独说话的时间,
做到这个份上,确实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他给了薄郁谨一个全新的手机,还有一个简约的箱子。
没过多久,薄郁谨的新手机响了起来,接应他的人来了。
他在夕阳之下缓缓走了出去,身影很快淹没在黄昏的残影中,有种一去不回的感觉。
沈知澜在门口看着他上了一辆车,然后车子缓缓消失,她这才回过头。
墨凌沉仓促间从她的身上移开了目光,掩饰尴尬地轻声咳嗽了一下。
“你想离开的话,恐怕得过一会儿。”
沈知澜不说话,脚步缓缓的往前走。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墨凌沉的眼睛:“你不会真的在离婚之后喜欢上我了吧?”
刚才为了掩饰尴尬,他喝了一口水,现在却差点被这口水给呛死。
墨凌沉拼命地咳嗽起来,片刻才开口道:“你才知道?反应也太慢了。”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看不出是真心话,还是在开玩笑。
“你要是真心喜欢我的话,也不是不行,但你得追我。”沈知澜继续慢条斯理地开口。
墨凌沉正要开口,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他的眉毛轻挑了一下,有些意外。
接通电话,刚说了没几句,他的脸色便一点点地沉了下来。
就连沈知澜都感觉到了几分不妙:“是薄郁谨那边出事了吗?”
“没有,公司的事情。”
挂断电话,墨凌沉的神色已经恢复了镇定,“我让何必送你回去。”
他急匆匆地安排了车,把沈知澜送回去,自己则开车去往了另外的方向。
沈知澜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神态变化不对。
对于墨凌沉来说,他对于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尽在掌握的,即便有危机情况,也能够坦然处置。
她试探性地问何必:“公司那边出什么急事了吗?”
“应该是吧。”
何必模棱两可的开口,“沈小姐不用担心,薄郁谨先生那边不会出问题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沈知澜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现下这一刻,她更担心的好像是墨凌沉本人。
“他今天只是腰上受了伤,虽然流血有点多,我觉得不至于到昏倒的地步。”
沈知澜继续开口,“他现在……身体这么不好吗?”
她一开始之所以怀疑墨凌沉是装的,就是因为那些伤,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常年健身的身体,怎么可能因为那一点小伤就倒下。
何必有些为难地皱了下眉头。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个人的体质不太一样吧。”
他越是这么说,沈知澜心中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与此同时,墨凌沉驱车速度飞快的开往了一处山间别墅。
别墅的整个建筑十分低调,到处都是古色古香。
门外有一个巨大的木匾,上面写着几个字:宁静致远。
墨凌沉扫了一眼,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大门自动打开,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房间,推开了一扇书房的门。
书桌前面空无一人,唯有阳台上的木质摇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他走了过去,轻声开口道:“池先生。”
摇椅缓缓转了过来,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正是池萦静的爷爷。
老人拿着茶,缓缓地开口:“很有手段啊年轻人,居然能在薄夫人那个老狐狸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