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沉的身子一颤，猛地抬头冲他看了过来。
楚非蕴手中拿着检查单：“我们调查实验室非法入侵的事情，找到了跟乔幼姗相关的蛛丝马迹。”
“亲子鉴定处墨楚的DNA素材，是被替换过的，是属于孟哲的。”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的锤在沐慧娴的心口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怎么有这种能力，她怎么敢替换了我儿子的素材，这个女人……”
“非法入侵者就是孟哲本人。你说她有没有能力？”
楚非蕴目光逼视着她，“无独有偶，沈知澜的也被替换了，所以才造成检查结果有误。”
“什么？她居然用这个方法骗了我那么久！”
“亏我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疼，那个贱女人！”
沐慧娴目眦尽裂，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脸上满满都是凶狠的神色。
她动作飞快地转身，压低声音开口道：“这个混账骗子，我要让她付出代价，我非弄死她不可！”
楚非蕴目送着她远离的身影，不由得震惊。
“我还以为他怼沈知澜的态度不好，是因为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你的，但现在看来……”
他话没说完，却只发现墨凌沉脸色苍白，扶了下身后的墙才勉强站稳。
他连忙上前伸手扶了一把，轻声开口：“你没事吧？”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墨凌沉声音沙哑的开口，“沈知澜的东西也被调换了？”
楚非蕴轻轻点头：“不过她的东西是新提交过去的，孟哲已经涉事离职。被什么人替换了还不知道。”
“乔幼姗背后有人。”
墨凌沉声音很轻的说出这句话来，“我早该想到的……”
如果他早点察觉到不对劲的话，就不会冤枉沈知澜。
乔幼姗也不可能凭借这个借口，逍遥法外这么久。
他更不会拉着沈知澜去打掉他们的孩子。
想起沈知澜无助的脸，他痛苦地撑了下额头，脸色愈发苍白，嘴角已经隐隐约约有血色蔓延。
楚非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
“献血之后孩子不一定会有事，或许她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墨凌沉顾不上回答，他忽然以手掩唇，痛苦地呛咳起来，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淅沥沥地滴下来。
“你这伤还敢乱动，不要命了！”
楚非蕴急切地开口，“先去休息！”
墨凌沉摇了摇头，伸出另一只手：“纸。”
知道劝不住他，楚非蕴只能叹口气，老老实实递过去了一张纸。
手术室里，冰冷的手术台上。
沈知澜并没有全麻，她整个人几乎都是清醒的状态。
她腹部疼痛的仿佛有重锤碾过，艰难的挣扎和辗转反侧。
正因为清醒地接受着疼痛，她更加清晰的能够感受到，身体里的那个生命，在一点点的离她而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将近两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沈知澜脸色苍白的闭着眼睛被推了出来。
墨凌沉跌跌撞撞地冲了上去，看到她紧闭的双眸，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