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个神色略带几分凝重，压低声音开口道：“老先生的病情依然是不容乐观。”
“长期打针的缘故，让他的血管壁早已经失去弹性。”
“一旦某天……我们会尽可能给老先生调节药物，让他有一个相对好的身体。”
墨凌沉周身的气压低了几分，欲言又止，但好像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一旦人的身体到了强弩之末，现代医学能做到的确实太少。
他专门给爷爷请了国际上最顶尖的团队都无能为力，谁还能有办法？
沈知澜瞥到他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心尖上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原来墨凌沉也会有这么失魂落魄的时候。
墨泽凝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开口道：“好，知道了。”
“你们两个进去吧，爷爷确实想你们了。”
墨凌沉没跟他多说话，拉着沈知澜便进了病房里。
里面满满都是仪器，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老爷子身上更是插满了管子。
显示屏上的数字在跳动，无处不在昭示着他的身体机能很差。
不知道墨凌沉心中什么想法，反正沈知澜看到的瞬间，眼眶立马就红了。
鼻子里一阵酸涩，她看着眼睛半垂着的老爷子，轻声开口道：“爷爷。”
墨凌沉抓着她的手忽然收紧，沈知澜感受到，他掌心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是紧张，还是心疼？
老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带着一丝笑意，声音沙哑：“来了？”
“嗯。”墨凌沉率先开口。
老爷子的目光停留在沈知澜的小腹上，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孩子不是没了吗？我算日子，你们结婚也得有四五个月了吧？”
“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快了吧？”
“我就说，小澜是个好孩子，不会拿着孩子骗人的，你呀，还非不信，你看，孩子这不没事吗？”
说完这一长串话，老爷子疯狂开始咳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剧烈的动作变得潮红。
沈知澜连忙伸手按了下，眼底差点带上了泪光。
他昏昏沉沉病了快三年，再次意识清醒的时候，居然还停留在她跟墨凌沉刚结婚的时候。
甚至以为这个孩子……是当初没留住的那个。
沈知澜心中一阵酸涩，声音带了几分颤抖的哭腔。
“爷爷，您好好休息，您身体不舒服就少说点。”
老爷子艰难地喘气，肺部发出老风管一样厚重粗糙的声音。
“不行啊孩子……我这辈子没多少好活的啦，我要是再不多说点话，你们马上要记不住我了。”
“不会的。”墨凌沉开口，他的声音很轻，但却意外地格外坚定。
“再说了，你俩又不怎么说话，我老头子要是也不说话，房间里面多尴尬哟，咳咳咳！”
老爷子勉强带着笑，“凌沉啊，你一直话不多，不能这样啊。”
墨凌沉微微轻身弯腰，抓着老爷子干枯的手。
“知道了爷爷，我会努力改的。”
老爷子摇头：“别老答应我，你得做到。”
“你个锯嘴葫芦，从小就不爱说，不爱表达，吃了多少亏自己不知道？”
“你跟你哥不一样，他啊，小嘴叭叭的，最知道争宠了，就你傻！”
沈知澜看了眼身后的墨凌沉，还有几分意外。
她还以为墨凌沉不爱说话是故意装酷呢，合着跟小时候经历有关？
“我不在意这个。”
墨凌沉继续轻声开口，“我只希望您身体健康。等您醒了，您想听什么我都跟您说。”
老爷子眯着眼睛摇头：“说给我听有什么用，说给爱的人听，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听不得这个。”
“好。”墨凌沉开口答应。
到了这个时候，老爷子无论说什么，他都只会立马答应。
“对了，”老爷子艰难地伸出手，从枕头里掏出了一个盒子。
“结婚的时候要送你们的，我老糊涂啦，给忘了，幸好不晚。”
沈知澜心中一酸，怎么不晚，太晚了已经。
时间已经过去三年，她和墨凌沉早已经走到末路。
但她还是接过了盒子，带着憧憬的笑意。
“什么东西啊，爷爷？”
老爷子一笑，“我特地找老朋友定制的戒指，给你们当结婚礼物的。”
说完，他看了眼沈知澜柔若剥葱的手指，眼底删过一抹意外的神色。
“你们结婚这么久了，凌沉没送你戒指吗？”
“啊这个……”沈知澜一时间慌乱了一刹那。
就凭他结婚这么多年的表现，别说戴对戒了。
如果冷暴力能赔偿精神损失费的话，沈知澜靠这个，恐怕都能拿到他们家一半的资产。
她连忙拉着墨凌沉的手，笑的一脸春光灿烂。
“主要是工作的缘故，我们……”
肯定不能说实话，但也不能说不爱戴戒指，否则会让老爷子觉得送错了礼物。
沈知澜只能绞尽脑汁编瞎话。
“当时订过戒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