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内,沈知澜身上披着一个黑色的薄毯,欲哭无泪地缩在沙发的一角。
她的那件衣服本就布料不多,现在基本上已经成了碎布,正静静地躺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何必去帮她买衣服还没回来,她就只能以这么尴尬的模样,待在墨凌沉的办公室里,有种与狼共舞的危机感。
“墨先生……”沈知澜抬起眼睛看向他,“我手里面的积蓄攒一攒大概够付利息,我现在把这些全部付清,以后每个月还钱就行了,你别这么折磨我,把离婚的时间尽快定下来,行吗?”
沈知澜在沙发上无力又狼狈,可墨凌沉却气定神闲地坐在办公桌前,身姿挺拔又俊美,一点不染纤尘,仿佛刚才的那个疯批不是他。
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她已经实在没有力气和勇气跟墨凌沉据理力争了,于是只能尽可能地软着声音开口。
看她态度温软,墨凌沉的语气也温和了几分,他单手撑着额角缓缓道:“你要是聪明的话,就离傅承允远一点。”
“他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爬到如今新禾总裁的位置上,手上会干净么?也只有你这个蠢货才会把他当朋友。”
沈知澜表面上敷衍地应了一声,心中却嗤之以鼻。
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二十岁接手公司,不到半年的时间清除所有的障碍,将集团做到首屈一指,手上恐怕更不干净。
“沈知澜,我在跟你说话。”墨凌沉沉下脸,“又欠收拾?”
沈知澜立马肉疼了起来,赶紧坐直身子:“知道了,离远一点。”
不过是离他墨凌沉远一点,最好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幸好这个时候何必提着衣服回来了,沈知澜忍着屈辱在他面前换完了衣服,赶紧溜了。
刚出门走到走廊拐角处,沈知澜迎头便撞上了手拿便当,神色匆匆的乔幼姗。
沈知澜简单扫了一眼,心中泛起酸涩。
能拿着便当往来于公司之中,想必一定是常客。
而墨凌沉却从来没在公开场合承认过自己,更别说让她送饭这回事了。
狗男人还真是坏事做绝,居然还在肖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她这面红旗,非得戳他死穴上不可。
乔幼姗收到了别人给的监控截图,来的时候沈知澜穿的分明不是这件衣服,现在换了件全新的不说,脖子上居然还有若隐若现的草莓痕迹。
之前两个人在家里疯狂也就算了,居然还跑到公司里面玩五十度灰!
乔幼姗身体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她捏紧了手中的饭盒,怒道:“你不是嘴上喊着要跟他离婚吗?为什么到现在还缠着凌沉不放?卖上瘾了?!”
不管自己之前受过什么样的刁难,现在能让乔幼姗不高兴,就是沈知澜最大的高兴。
她风情万种地抚弄了下自己的头发,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也知道他有多厉害,能多用一天就多赚一天,谁舍得随便分手啊?”
“不好意思,又让你看笑话了。他今天玩得比较花,在我脖子上留了点痕迹,我回头用遮瑕好好遮一下,不用担心呢,大嫂。”
乔幼姗的情绪彻底崩溃,抬高声音歇斯底里地开口道:“你不要脸!你这个贱女人……”
“啪——”
沈知澜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冷笑,“怎么,你是用不起带GPS的手机吗?所以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我们夫妻俩的事轮得到你插手?”
“你敢打我?”乔幼姗一手捂着脸,另外一只捏着便当的手都在颤抖。
她没想到沈知澜竟如此的口舌伶俐,之前她跟沈知澜见过几次面,她总是一副低眉顺眼的乖儿媳妇模样,却没想到背地里竟敢如此的掐尖耍横!
她气急败坏地开口:“你又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学了一些狐媚子的手段,在床上耍些花招,让他多上了你几次罢了!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
沈知澜就好像一点也不生气一样,笑眯眯的开口道:“我的手段可不是这些,我最擅长的是帮人花式出殡。你有需要的话记得联系我,我一定敲锣打鼓,让你走得格外带劲!”
“你咒我死?你怎么敢的?”
乔幼姗的眼睛瞪得极大,假睫毛好悬没掉下来,“我肚子怀的可是墨家的继承人!”
不等沈知澜开口,她又继续声音尖锐地开口道:“连凌沉都把我捧在掌心,你不过是他不要的女人,也敢这么挑衅?我现在就告诉他你的恶行,看看他会替谁说话!”
“他想替谁说话关我屁事,我在乎吗?我看上的本来就只有他的钱而已,现在……”沈知澜硬板着脸,拔高了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乔幼姗原本嚣张的表情一变,往后退了一步,委屈地开口道:“小澜,我只是担心凌沉中午没吃好,过来给他送下午茶的,没别的什么意思。而且我刚才……”
看到她这个反应,沈知澜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犊子,装逼又翻车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一只宽大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墨凌沉森寒的声音传了过来:“很好沈知澜,在刷新下限这件事上,你倒是次次给我惊喜。”
“你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