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梁公子,那边的地下,还有其他发现。”
不远处,一名与徐继茂一起来到西陵的士兵急匆匆赶了过来,在梁休身旁停下,神情凝重。
梁休闻言,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转头朝士兵看去,那士兵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咬了咬牙,沉声道:“什么地方?带我过去看看。”
闻言,那士兵不敢怠慢,领着梁休朝着前方走去,不远处的地面被挖开一个土坑,可以瞧见有几根森白指骨从地面之下露出。
如果说是别的骨头,梁休还不敢这么确定,可人与各种野兽差距最大的地方,除了脑袋就是手。
眼前这几根指骨修长并且分节,它的主人肯定是人。
也就是说,这里埋藏着不止一具尸体。
见到众人都茫然看向自己,梁休的表情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继续挖下去。”
他声音冰冷的说道,士兵们连忙挥动锄头,将泥土挖开,一具人的骸骨逐渐完整的出现在梁休面前。
梁休打量了一圈,这一具骸骨看起来要高大许多,尤其是手掌的掌骨,比之前那一具骸骨至少粗壮一倍,不出意外的话,他生前应该是一个体型高大的男性。
“把他挖出来吧,看看能不能辨别他的身份。”
梁休深吸口气,不忍再去看眼前的惨象。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骚动声却变得越来越大,即便是梁休,也不禁疑惑的循声看去。
可当他看到人群中的场景后,却情不自禁心头一颤。
那骸骨周围的泥土已经被挖开,可在泥土之下,竟然能清楚看到那里有累累白骨堆砌在一起。
此时正值盛夏,三伏的天暑气升腾,可见到如此骇人听闻的一幕,在场的人却无不感到后背冒出一阵凉气,都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梁休的双目中,已布满通红血丝,杀气腾腾。
拳头紧握,因为用力过度而让指节变得泛白。
许久,梁休再控制不住心中怒气,一声仰天长啸,如滚滚惊雷:“西陵神殿,我不将你们推翻,誓不为人。”
……
香江,刘家祠堂。
孙越对刘家兄弟一番威逼利诱之后,已然离开,只留下刘家的人还呆呆站在祠堂中,那模样颇为滑稽。
良久,刘建文才回过神来,幽幽叹了口气。
在他身旁,刘建业也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不甘之色,牙关紧咬,朝着刘建文看去:“大哥,这孙越也太嚣张了,我们就这么放过他吗?”
他的目光在地上两具尸体上扫过,这两人都是刘家的供奉,与刘建业的关系颇为不错,现在就这么死在这里,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可话音刚落,就被刘建文狠狠瞪了一眼。
“给我闭嘴,这两人的死,只怪他们自己没有本事,你休要再提。”
说到这里,他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一想起刚才孙越所说的那火枪,他便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火枪,但已经大致明白了这火枪是怎么回事,无非是某种可以通过机关触发的器具。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竟然能让两名六品高手在早有防备的情况下,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干掉,这威力不可谓不惊人。
“大哥,你这……”
刘建业不解看向刘建文。
在此之前,刘家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刘建文的表情却极为凝重,摇了摇头,反驳道:“建业,你难道没想过吗,这孙越的实力如此强劲,如果跟刘家联手,一统整片沿海指日可待。”
“可如果刘家跟孙越硬拼到底,最终只会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他面色凝重对刘建业说道:“这对刘家来说,或许是一次绝无仅有的机会。”
刘家发家于三百年前,那时刘家的先祖用了二十年时间,控制了整个香江,可在此之后三百年,刘家始终未能将自己的地盘扩大一分,只能在香江一带作威作福。
可孙越的出现,却让刘建文看到了希望。
或许,这将会是刘家最大的贵人。
心想至此,刘建文的心中,也有了思路,他背过手去,在大堂中踱步几圈,却不知在思考什么。
随后又抬起头来:“建业,你等会儿整理一份香江一带各地的势力分部情况,给孙将军送去。”
见到刘建文心意已决,刘建业也不敢再多做反驳,自家大哥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可真要严肃起来,整个刘家可没有一个人敢触他霉头。
刘建文也在这时抬起头来,目光朝着南方看去,眸子眯成一条细缝,眼里光芒闪烁。
“哼,之前那些胆敢欺压刘家的人,我倒想看看,接下来你们还能不能跟之前一样威风凛凛。”
……
南粤,临州。
临州的城郊外,一座看起来恢弘气派的大院里。
假昌王侧卧在一张凉床上,手中抓着个烟斗,正在吞云吐雾。
在他身侧,还放着一个做工精良的小木盒子,里面装着黑漆漆的泥巴样的东西。
假昌王一手拿着个小勺子,不时用勺子在木盒中擓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