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如今已经被打趴下了,虽说他的主要势力还在,但有葛长青在,昌州那个冒牌货想要执掌整个昌州,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加上老炎驰援南境的大军已经转战昌州,相信昌州之战,很快就能结束了。
那么接下来,南境就是发展了。既然要发展,那就需要人力,这几十万青壮,不就是免费的劳动力吗?
当然了,梁休还是比较人性化的,给他们加了一份工资。
至于谁来出工资的钱,那肯定就是南境豪族啊!现在昌王解决了,那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打土豪分田地了。
不过想到南境豪族,梁休都替他们悲催,在京都的时候被梁休坑,整个南境豪族只得担负起整个南征大军的给养,本来他们还等着昌王和宇文雄帮他们翻身呢,结果身都还没翻,只打了一个哈欠,昌王和宇文雄就完蛋了。
恐怕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仗打得这么快吧!
说实话众人听了梁休的话,还是有些心动了,毕竟现在被大炎的大军包围着,连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大炎太子的盟友,这仗还怎么打?
再说大炎太子都说了,这就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的阴谋,他们就是想要故意激化战争,让大炎军队除掉他们,好为他们能登上皇位扫清路障。
那这一战,打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大炎太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怎么相信你?要是放下武器,你出尔反尔怎么办?”
“就是,你怎么保障我们的安全?”
“……”
战场之上,顿时传来了跌岩起伏的声音,都是疑问声,几乎没有了死战不退之类的响亮口号。
梁休听到这些声音,顿时眉开眼笑,如此一来局势是彻底稳住了,宇文玥和宇文郜再想拨乱风云,几乎没可能了。
至于保证他们的安全,这个就更加简单了,用皇族的名义发个誓言就行了。在这个时代,歃血为盟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他当即拔出腰间的刺刀,划破左手掌心,再将左手高高举起,大声喝道:“我梁休在此以大炎皇族的名义起誓,今日放下武器者,一律既往不咎,只要在难进服役三年,即可恢复自由之身,随时可以离去。”
“若违此誓,五雷轰顶,天诛地灭。”
说实话,在现在这种掌握绝对主动的情况下,发这样的毒誓,或许有那么一点软弱的意思,和他强势的野战旅总司令形象有些出入。
但是,对于他来说,一个毒誓能化解一场大战,这是非常值得的,至于身份?身份和数十万人的生命比起来,算个屁啊!
是,他今日是掌控绝对主动,甚至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打出一场千古流传的战事,就像杀神白起的长平之战。
但后果呢?后果就两个字——内耗。
现在大敌当前,倭寇、西方都在觊觎这片土地,这时候还内耗个鸡毛啊!大炎骁勇善战的将士,绝对不能死在这样的内耗中,要死,他们也应该死在驱除鞑虏的战场上。
没错,现在不管是南楚还是东秦,或者西陵还是北莽,对于梁休来说,这就是他的囊中物,和他们打不是内耗是什么?
众人听到梁休发这样的誓,当即都有些惊讶,这样的誓不可谓不毒,就算他们放下武器梁休反悔了,那他的声誉,将会彻底的狼藉,以后谁都不会再信大炎皇族的话。
因此见到梁休这么有诚意,战场之上静了一瞬后,就不断地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们真放下武器了。
从梁休身前的南楚大军开始,一直不断地向后蔓延。整个战场绵延数公里,梁休的话自然不可能传到人人的耳中,但前面的人放下武器,后面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战意,也都跟着放下了武器。
宇文玥和宇文郜见到这一幕,气得发狂,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因为他们自己的人,也都跟着放下武器了。
“放肆!大胆!你们是要造反吗?”
“拿起你们的武器,去反抗,去战斗,别忘了你们是南楚人,你们真想成为大炎人的奴隶吗?”
宇文玥暴跳如雷,算计了这么久,他还想要取梁休的狗头,以报京都所受的屈辱,现在却是梁休挥手间能取他们的脑袋,他怎么可能能忍受得了!
他指着梁休怒吼:“你们真听了他所谓的狗屁誓言,听他胡说八道,你们必死无疑……”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
那些没有放下武器的士兵,几乎只是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就放下武器了。
开玩笑,现在这样的局面,你三皇子说得再怎么信誓旦旦,能有什么用?能冲破大炎军队的包围吗?还是能挡住大炎军队的大炮?
相比于宇文玥的暴跳如雷,宇文郜就安静多了,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宝剑,手都在轻微地颤抖,他知道自己这一战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梁休的嘴皮子太厉害了,半真半假说得军心大乱,这仗还怎么打?
呵!什么父皇的谋算,什么炎帝的谋算,什么昌王的谋算……他们的谋算算什么呢?他们算的是人心,算的是局势,自诩为执棋人。
但是,他们所算的,难道不是梁休让他们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