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随着炎帝应允,一个宦官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上前跪下行礼:“陛下……”
炎帝抬手:“行了,说吧,太子又闯什么祸了?”
“……”
宦官抬起头,张开嘴巴,一脸茫然。
炎帝见他这样,眸光一动:“怎么?难道还是其他事?”
“回陛下,太子殿下闯没闯祸,奴婢并不知道。”
宦官再次垂下脑袋,毕恭毕敬:“奴婢过来,只因京城万宝楼来人,自称是给殿下送银子,被堵在了午门外面。”
“城门守备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特让奴婢过来请示,是否放行?”
其实这种事,只需请示大太监贾严即可。
只不过,正好炎帝也在这里,宦官没法绕开,只能选择向越级禀报。
“万宝楼?”
炎帝扫了宦一眼:“就是号称京城第一店那个?”
虽然炎帝平日深居简出,极少出门。
但,对于皇城脚下的一些事物,还是比较了解的。
“正是”
宦官话音刚落,誉王便瞧准机会站出来:“父皇,这家万宝楼,正是太子倒卖器物,赚取脏银……”
眼看炎帝面色不喜,想起刚才的呵斥,他忙又改口:“赚取银子的所在地。”
炎帝若有所思,随即斜了他一眼:“那又如何?”
“父皇,这种风气可不能助长啊。”
誉王摆出一副恳切的样子:“一旦太子获得这些银子,肯定食髓知味……这次,他还只是倒卖一些废品,下一次,可就真不知道会倒卖什么了?”
“那依你所见……”
“让万宝楼的人回去,银子留下。”
誉王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父皇不是和太子打赌吗,他既然许诺给父皇赚取十万两,父皇代收这笔银子,也是天经地义。”
他的心里暗暗得意。
梁休啊梁休,就算本王告不倒你,你也别想好过。
哪怕是买破烂的钱,你也休想得到一文。
炎帝若有所思地看着誉王,微微颔首,沉吟道:“好像……说得还有几分道理。”
沉默片刻,低头看着宦官:“你去,将银子带过来,让万宝楼的人回去。”
“陛下,奴婢……奴婢……”
宦官面色不太自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炎帝道。
“陛下,此事奴婢一个人怕是难以完成任务。”宦官嗫嚅道。
“嗯。”
炎帝双眼微眯,似笑非笑:“一个人怎么了,莫非那万宝楼的人,还敢在皇城闹事不成?”
“陛下,并非……并非这个。”宦官踟蹰道,“奴婢是说,奴婢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银子。”
不等炎帝开口,却听誉王忽然哈哈大笑。
“我说你这奴才,脑子有病吧,卖破烂能有几个钱,还一个人拿不了,你想欺君不成?”
在他看来,宫里废品仓库那些破烂,能有人收都是奇迹。
难道还能卖出高价不成?
就算万宝楼卖太子个面子,连买带送,估计也不过区区几百两银子。
怎么会拿不了?
宦官顿时下脸色惨白,连连磕头:“誉王殿下恕罪,奴婢真的没有欺君,陛下……陛下明鉴!”
这种小事,炎帝才懒得计较。
他也和誉王想的差不多,便随口道:“无妨,贾严,安排几个人随他一起去。”
那宦官踟蹰道:“陛下,恐怕……还是不成。”
炎帝忍不住皱眉,不过是取个银子,又不是去搬银山,要多少人才够?
贾严察言观色,扭头看向那宦官,训斥道:“大胆,为陛下效力,乃是我等臣子的本分,你敢抗命!”
宦官身体一哆嗦,哭丧着脸:“大总管,奴婢哪敢抗命,只是就带几个人,那么多银子,怕是搬到宫禁也搬不完啊。”
“……”
炎帝、贾严、誉王和刘温三人全都愣住了。
这口气……银子很多吗?
炎帝心中一动,难道自己猜错了?
他隐隐有些期待,面上却不动声色,捏着下颌的胡须,淡淡道:“有多少银子,据实禀报?”
“回陛下,万宝楼的人送的是现银,动用的车队,队伍排得很长,具体有多少,奴婢也没数过……”
那宦官犹豫了下:“不过,奴婢当时大概看了下,光是装银子的大箱子,怕是就有好几十箱,奴婢猜测,怎么也得十万两往上吧。”
“十万两往上?!”
炎帝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突然痛呼一声,竟是太过激动,把胡须扯下来一根。
那宦官吓了跳,以为自己估计错了,忙改口:“可能还不止,应该……应该有二十万两吧?”
“……”
所有人都无语了。
一会儿十万两,一会儿又二十万两……
还有没有个准数?
不过,要真有这么多银子,这会儿纠结具体数目,也没必要了。
哪怕是刘温这种见惯风浪的重臣,也露出兴奋之色。
去岁天灾不断,旱情水患,使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