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下马不识路,行速很慢,一直在抗拒着武良的骑行。
在轻轻放出了一丝气势后,黄马瞬间就老实了,而后四足狂奔的朝前跑着。
一盏茶功夫后,黄马猛然长嘶一声,停了下来,任由武良如何挥鞭,就是死活不动。
似乎前方有着让它畏惧的东西。
“波动越来越浓了。”心眼感知前方,武良心中一沉道。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水汽,水汽粘稠,武良甚至感受到了皮肤上的淡淡水珠。
武良想到河府记实录,心中隐隐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距离青叶县还有好大一段间隔,武良刚一下马,黄马就像发了疯一般,转瞬间便消失在小道上。
“这就是三绝老人所说的才能,人失去了,但动物的还在。”武良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的没影的黄马。
叮铃,叮铃。
正在这时,一股清脆的风铃声在武良耳边响起。
波动之中,一辆泛着白色的马车突兀的出现在武良后方。
武良心中一凛,缓缓转身朝后看去。
身后,那拉车的根本不是马,而是两个靠四肢行走的纸人!
纸人浑身为幽黄色,上面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两个纸人面孔上还带着一副金色面具,面具之上纹刻着一条条扭曲的蛇蟒狐纹,黑夜之下,场面透着一丝诡异。
“这是人皮!”
武良浑身鸡皮疙瘩骤起,一颗心警惕到了极致。
武良清晰的感知到了黄色纸人上所散发出的微弱的生灵之息,哀嚎,愤怒,不甘,强烈的情绪透过波动径直传入武良的感知中。
武良呼吸逐渐放慢,衣袖之下,双臂缓缓转为暗青色,赤色指甲尖锐的生长起来。
“咦。”这时,车厢中传来一道轻咦的惊讶之音。
车厢中是一位白衣女子,身材凹凸有致,只是,面容之上没有任何五官,极为诡异。
女子好似“嗅”到了某种特殊的气味,话音刚落,她又问道。
“嗯~~你是蟾妖?”
武良没有答话,脑中急速转动:“长时间的接触秦公子,身上沾染了他的气息吗?误把我看做了秦公子的同类?”
心中的这个猜测给了武良极大的震动,他没想到妖魔的气息竟然能存在如此之久。
“青府之中,像你这般的存在倒是少见,兄台此番前去是否为了那瓷灵之胎?”
瓷灵之胎!
果然。
武良想到了河府记实录上的一句话:玉石为躯,心虫为枢,瓷灵为母,一卵四胎,妖魔窥之,此物甚异甚珍,吾未得之,实乃大憾。
“兄台可否上来一叙。”女子又说道。
武良稍作犹豫,而后上了马车,马车略显破旧,车厢外除了木檐上挂了一对黑色铃铛外,再无任何装饰。
车厢中位置不大,武良坐在侧位。
“既为同类,兄台何不摘下铁面?”女子无面无口,声音好似从腹中发出一般。
女子的声音很是妩媚,光是听着都能让禁欲多年的武良躁动起来,很难想象若是有了面容,那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武良沉默以对,没有答话。
女子并未强求,而后又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古雄羽。”武良回道,心中思索在三还是没敢冒充秦公子的名号。
车厢外,两只人皮人拉着马车漂浮于地面,速度不慢的朝着青叶县驶去。
女子又说道:“羽公子来自何处,为何来到青府之地?”
“河府不容与我,青府贫瘠。”武良惜字如金。
“你又是谁?”武良又问道。
“司梦虞。”女子答道。
“瓷母产胎,不知此番又是何等斗争。”武良这时语气淡淡的说道。
司梦虞声音笑着说道:“羽公子也有兴趣?”
“那是自然。”
“不如此番你我联手,羽公子意下如何?”
武良略有沉思,而后点了点头。
“羽公子可是到达了蟾境?”司梦虞问道。
“可有神通之物?”
武良心中一惊,默然不语。
“我自幼浪荡与青府之中,不曾有过。”武良说完这话之后,忽然察觉到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羽公子可是家族之外的孤兽?”司梦虞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冷淡。
武良微微点头。
车厢中陷入了沉闷,过了一会后,司梦虞又说道:
“不知羽公子可愿为我司家客卿?”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招揽之意。
武良听完,没有立马回答。
“羽公子可听闻黑震门?若为我司家客卿,每月十具新鲜血食,除此之外,年供两枚囚魂玉。”司梦虞看着武良,又说道。
囚魂玉,黑震门!
武良听到这话,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但面容仍是毫无表情。
“你这是何意。”武良的声音冷了起来,杀意在车厢中弥漫。
武良这股莫名的杀意让她联想了许多,略微沉思后,司梦虞轻哦了一声,随后说道:
“原来黑震门是你的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