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加索斯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下水道里?!”
“我……我喘不上气了……我有……幽闭恐惧症!”
哈罗德脸上的肌肉不受控的颤抖着,胸口起伏的愈发剧烈,阵阵的胃液上涌,让他的喉咙止不住的抽动。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下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希尔斯冷哼一声,拉开了厢车的尾门。
砰!
就只瞥了一眼,哈罗德赶紧拽住把手,紧紧的把门关上。
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车上呆了这么长时间,竟然只是原地转圈!
马路对面,一群长枪短炮的狗仔正瞄着大门口,还没人注意到,他们苦苦等候的猎物,就在马路对面的厢车上,瑟瑟发抖。
只要大麦克在他身后踢上一脚,再把安全演习的照片分发一下,到时候,生吞活剥都会是哈罗德难以奢望的美好结局。
“哎,你看,他痊愈了!神奇不神奇?”
希尔斯一脸的鄙夷,轻轻晃着脑袋,用手指在车窗上轻轻的敲打着节拍,哼唱着不知名的调调。
哈罗德这会已经完全是架在火上的肉串,留给他的选择,就只是放多少孜然和辣椒的区别,所以他也只能把心里的那点脏事,全盘吐净。
事情要回到静水安保和标准银行刚签约的时候,那天,哈罗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希尔斯一通戏耍。
这直接导致标准银行需要耗费巨资,去消除由于哈里先生身份泄漏而带来的安全隐患,这种复杂的工程,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所以,在安全演示中大放异彩的静水安保,自然而然的就拿下了更换期的独立安全顾问的合约。
至于说帕加索斯怎么被牵扯进来的嘛,还记得在社区剧院的布景里,两个被希尔斯像小鸡仔一样拎起来的保镖吗?没错,那就是帕加索斯的人。
因为这一次工作缺位,他们损失的可不仅仅是面子,要知道,在此之前,哈里先生可是一个执行难度约等于零,收费高度直冲云霄的大肥肉。
现在好了,他们不光要派出成建制的人马对哈里先生进行24小时的全方位保护,就连新方案的备选名单,他们都被排除在外。
不得已,他们只能去找了己方的铁杆拥趸—哈罗德,在一份极为可观的价码面前,哈罗德都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就把静水安保出卖了。
当希尔斯带队在分行进行模拟攻击演练的那天,帕加索斯的人,就埋伏在了他们撤退的必经之路上,如果希尔斯按照原定计划、原定时间撤离的话,是绝对会直接掉进一张精心编织的伏击网中。
姑且不说可能的伤亡情况,就仅凭安全警报触发后的迅猛反应,帕加索斯就足以扭转自身的不利局面!
可偏偏那天希尔斯遭遇莫名枪击,整个撤离计划比原定晚了那么一小会,也真是得益于这个小插曲,才让希尔斯几人能全身而退。
“那枪击和纵火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哈罗德双手一摊,直说自己已经知无不言,至于为什么游艇会遭遇袭击,他更是摆出一副受害者姿态,大打无辜牌。
“我们能相信他说的话吗?”
“那怎么办?”,脱哥双手攥拳,在半空中比划一个勒的动作,“难不成……咔……”
“我们好像是个安保公司吧?”
“但我总感觉他没说实话,怎么办好呢?”
几个人摆着鬼脸,一脸坏笑的看着哈罗德,一双双手臂,张牙舞爪的,就好像拿着什么隐形的刑具,时不时的,希尔斯还点起一根火柴,就像是在倒数一样,静静的等着燃尽。
但他们始终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哈罗德悬着的心,渐渐的放平,他知道,眼前这几个人,算不上什么真正的硬核狠人,最多也只是嘴炮能手罢了。
“怎么?又转了一圈给我送回办公楼下?”
当车轮再次停止,哈罗德也变得硬气起来,反正自己那点小秘密已经说出来,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都不用大麦克动脚,他自己就拽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映入眼前的,是他之前曾经短暂避居的安全屋。
温妮莎微笑着颔首说道,“如我所说,我只是安排了车来接你回家而已。”
说到底,她也就是个游乐场级别的安保公司的老板,把人绑到车上,问几个问题,这就已经是她能接受的上限了。
“今后,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地方,请一定不要犹豫。”
温妮莎腼腆的笑着,举起的手中,捏着一盒小小的录影带。
是的,这个女人,又录像了!
但哈罗德对此毫不意外,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对他来说太稀松平常了,就这同样的伎俩,他和帕加索斯之间都不知玩了多少次了。
真要说起来,他也只会因为手头没有制衡温妮莎的筹码而苦恼罢了。
但生意场嘛,机会有的是,只要合作机会够多,不怕不能互相绑定。
想通了这一节,哈罗德理了理在车里窝的皱巴巴的西装,一扫之前的狼狈,人模狗样的伸出右手,“当然,很明显,你们要比帕加索斯靠得住,一定有合适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