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忠从角落里翻出来嘉妃娘娘的画像拿去给曜帝,曜帝看着画上的女子,轻颤的手掌抚着画中人的脸颊。
“万忠,朕交代你的事情抓紧去办。就将这幅画像挂在朕的寝宫之中吧。”
……
雨水散去,火辣辣的太阳几天就把地面的水分蒸腾干净,黄土地面到处都是裂缝。
口干舌燥的李维看着满目疮痍的土地焦心道:“朝廷还没有回复吗?”
折子已经送去京城好几天了,按理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朝廷早该有所表示。
下属身上落了一层黄土,两人胡子拉碴,看上去跟难民没什么区别。
“大人,下官已经连发了三道折子了,朝廷到现在都没有回复,下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这次大水只有下游堤坝被冲散,受灾最严重的是徐州。
“徐州知府有没有向朝廷递折子?”
李维急得嘴里起了水泡,下属也同样上火。
“递了,附近几个县的灾民都往徐州城涌去,但是朝廷没有指令,一座徐州城盛不下这么多难民!”
“那就是有人在路上截胡了!”
李维没了法子,亲笔写了一封密信交给下属。
“你亲自去一趟京城,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到司一珞府上!”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避讳了。
今年这场雨,成熟的庄稼没来得及收,全部都被水灾毁了,百姓们的家当也被冲走,地面上能吃的东西就只有草根和树皮。
现在天气热,要是再等几天,腐臭的动物尸体以及人的尸体没人收拾,就会发展成瘟疫。灾民不及时救治,容易引发民乱。
这个时候谁还在乎他跟司一珞的交情!若是湛王能管得了这件事情,他就直接把折子递到湛王府!
下属日夜兼程,将密信送到京城时又是两天过去了。
司一珞看到信上的内容。
“徐州真的发大水了?”
底下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几天朝中也无人提起!
下属心情忐忑。
“司大人,我家大人一连递了三封密折都没有消息,徐州知府也往上递了折子,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下文。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家大人心系灾民,实在没有法子了,这才让下官亲自进京,将这封密信交给您。徐州的百姓水深火热,一刻都耽误不得,请司大人务必将这封信交给皇上!”
事态紧急,司一珞刚回到府上,凳子还没暖热,又立刻吩咐下人准备马匹,赶往宫中。
宫门落钥,她在宫外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等到曜帝的口令。
及至曜帝寝宫外,又过去了两刻钟。
“皇上,徐州数日前大水,冲散黄河堤坝,铜山、沛县、萧县几个县域受灾严重,几十万百姓受灾。李大人数次向朝廷递交折子,但是都没有回应,不得已才把密信送到臣府上。”
“臣接到消息不敢耽搁,这是密信!”
曜帝今天歇下的早,被强行唤醒,正头疼间,听到这个消息,困意都散了大半。
“你说什么?黄河决堤了?今春朝廷才下了大功夫督促各处河道清淤……”
信上的字迹潦草,一看就是仓促间写下的,曜帝看了半晌,揉着太阳穴吩咐道:“万忠,去将赫言找来,再宣沈相以及两位阁老进宫议事。”
事态紧急,万忠应了声是,急忙朝殿外跑。
“等一下!”曜帝叫住他,“把吏部户部工部三位尚书也请来,再通知几位皇子。”
他语气顿了顿。
“让他们一并进宫议事听政。”
从前他不肯放权,皇子们从来没有参与朝政的机会,如今……司一珞垂眸等他吩咐。
黄河决堤,消息却送不到京城,若不是路上有人拦截,就是京城有人拦截,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被人按下去的,其中的性质,只怕就不是决堤这么简单了。
曜帝靠在床帐之后不知道在想什么,司一珞垂眸恭敬。
魏赫言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皇上,奴才来晚了,请皇上恕罪。”
他在出宫的路上遇到纵马疾驰的司一珞,天色昏黑,她连他的车驾都没看到,肯定是出了大事。
让马车掉头回宫,进宫之后,他先把最近的消息梳理了一遍,又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这才敢出现在曜帝的面前。
曜帝的声音从纱帐后传出来。
“赫言,最近朝中可有收到徐州的消息?”
魏赫言刚看过消息,徐州那边一切正常,但是让司一珞在宫门落钥之后敲开宫门,可见徐州一定发生了大事!
“回皇上,奴才刚去翻阅了最新的消息,并未有从徐州递来的密信。”
“那奏折呢?每日往朝廷递送的折子里,可有徐州知府与李维的折子?”
地方向上递送的奏折要经过内阁,然后才能送到曜帝的案前,魏赫言摇头道:“回皇上,只有一月前李大人奏禀清淤进程的折子。”
那就是说,有人把李维的折子扣下了。
曜帝吩咐道:“司卿,把李维的密信给赫言看看。”
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