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海——”
魏赫言唤了一声,姒海怕自己惹怒他没敢吭声,魏赫言惦记着曜帝交代的任务,开门出去,小声交代道,“找人去查查江芸的身份背景,越详细越好。”
凭借着他对曜帝的了解,曜帝只怕是想起了嘉妃娘娘,江芸与嘉妃娘娘长相相似,突然出现在曜帝面前,难保不是有心人的阴谋。
两人的对话落在司一珞耳中,魏赫言全力相信她,她难道还要瞒着他吗?
司一珞陷入纠结。
“想什么呢?”
他走路没声音吓了司一珞一跳,犹豫半晌,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没想什么,只是以前的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好似昨天。”
刻骨铭心的事情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些平淡的日夜是怎么度过的,真的已经忘却了。
“早点歇着吧。”
司一珞没忍住问道:“皇上对裕王的态度……”
“能登上皇位的人难道运势会差吗?”魏赫言把玩着她黑亮的头发,放到鼻尖嗅着,“没到最后呢……你的头发长长了些。”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她从上辈子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长发太不方便,她的头发很少留很长。
魏赫言不用熏香,但是偶尔会用宫里赏赐的茉莉头油,司一珞则是嫌麻烦,只用皂荚洗头发。
“你这是什么癖好……”
……
夜空被一弯明月照亮。
漆黑的鸟儿飞过,掠影一闪而逝。
湛王府中,隐月将醉醺醺的周渊扔到椅子上。明天就上任去了,喝得这么醉,怎么说正事儿?
沈茉冉目光揶揄地看向九耳,不用言语,九耳觉得丢人。
“王妃娘娘不用管他,让他醉死算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还敢学着别人喝酒,只怕被卖了都不知道!”
嘴上说着气话,还不忘了捏住周渊的嘴巴把醒酒汤给他灌下去。
沈茉冉舒了口气说道:“有些话交代给你也是一样的,官场上人心险恶,你跟着他去任上,一是我成全你们的心意,第二个就是让你保护他。男人有了权利之后就有了诱惑,你可一定要看着他,别让他误入歧途……”
“他要是敢误入歧途不做好事儿我就剁了他!”
年轻人的脾气比较烈性,沈茉冉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没有人一辈子不犯错,重要的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及时补救,不要因为一个小错误踏入深渊。”
九耳认真听着,应道:“奴婢记下了。”
沈茉冉让碧桃去取来一匣子珠宝首饰。
“本来想让你们今天晚上写下婚书拜天地,他醉成这个样子,你们的婚礼只能到任上之后再举行了,到时候我跟殿下不便出面,这是我给你的嫁妆。”
沈茉冉另取出了一沓银票交给她。
“这些是阿珞给你的嫁妆。”
九耳眼眶湿润,跪在地上真诚说道:“王妃娘娘使不得,我只是个奴婢,不能让您敢跟司大人破费……”
沈茉冉扶起她,把银票塞到她怀里。
“拿着吧,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跟阿珞都会给你撑腰。湛王府就是你的娘家!”
“多谢娘娘跟司大人!”
在地方当官会遇上什么难题,沈茉冉虽然没有多少经验,但是大概也知道一点,捡了一些跟她说过,让她跟周渊到任上之后小心防备,便起身把空间让给她和周渊。
不知内情的人以为去泉州当官是天大的恩赐,以为九耳能得到周渊的青睐是她的福气,他们只看到了表象,看不到背后隐藏的危险。
做官很容易,但是做一个好官却很难。
在污浊的官场上做一个清官更是难上加难。
沈茉冉走后,九耳洗了帕子替周渊净面,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发呆。
王妃娘娘说男人不是不聪明,而是太过聪明了,她如果像老妈子一样处处都要管都要过问,一定会引起男人的反感,谎言和欺骗就是男人反抗的第一步。
还说生活中的鸡毛蒜皮会磨灭掉刚开始那种懵懂的情愫,让她从一开始就别对爱情抱有太大希望,也不要沉溺在男人的甜言蜜语之中,稳步提升自己的权威,抓不住男人的心的时候,就抓住对方手里的权。
不管何时,都要让对方心中更倾向你……
面对沈茉冉填鸭式的说教,若是换了常锦婵肯定听不进去,但是九耳却觉得自家王妃娘娘说的很有道理,谁有本事都不如自己有本事!
周渊睡了一阵儿,被渴醒了,感觉嗓子冒烟似的疼,抹黑想找点儿水喝。
哪料到他刚伸出手,水杯就送到唇边了,还在睡梦之中的他似乎嗅到了女子身上的香气,一个激灵吓醒了,伸手拂开对方送来的水杯,抱着双臂往后一缩。
“姑,姑娘请自重!”他舌头都没有捋直,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不清眼前的人长什么样子,但是态度倒是坚决,“在下已经有心仪之人了……”
他以为是府上的小丫鬟,“你,你把茶壶放到这边,我自己来……”
九耳看得好笑,听他的话把水壶和茶杯放在他旁边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