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是只有沈茉冉想不明白。
魏赫言听着姒海的禀报,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回去了?”
“奴才亲自看着她进门的。”
魏赫言放下筷子,勾唇道:“恐怕未必吧。”
……
“若我说,我突然想起来上辈子看过的一个案子的卷宗,京中一个商户夫人数年不孕,到径山寺求子,三年抱了两个大胖小子,在夫家地位水涨船高。”
“后来被人揭穿,那位夫人其实是跟寺中一个和尚有染。”
“京兆府尹在审案时发现那个和尚竟然是个采花贼,不仅与商户夫人有染,还暗中谋害了许多妙龄少女。”
“和尚看中商户夫人是因为想谋夺商户的家产,案子当时就移交给大理寺,此案闹得沸沸扬扬。我担心你吃亏,才带着人赶过去。没想到恰好碰到了湛王被刺杀!”
司一珞叹道:“这或许就是命运吧……对了,我提的建议如何?”
沈茉冉想到周湛的特点,貌美、体弱,关键是周湛有一个强有力的外家,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荣登大宝。
“我再考虑考虑。”沈茉冉对男人还有惧怕,“谁知道他跟周裕是不是一丘之貉!”
京中传言,裕王和湛王殿下关系最好,上辈子湛王早夭,她没听周裕提起过,对他了解太少,不敢贸然下注。
“司一珞,你现在掌管锦衣卫,再帮我查查其他几个皇子。沈案兴的野心不小,就算不是周裕,我肯定也要跟其他皇子联姻的。”
司一珞挑眉问道:“你那个庶妹呢?她也是相府千金。”
沈茉冉嗤道:“得罪了锦衣卫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她差点连累相府,被沈案兴关在柴房了,不过沈案兴一向偏宠沈明姝,就算她名声毁了,谁知道会不会有转机。”
“碍事的人,何必留着?我帮你杀了不是两全其美?”
两人处事方式不同,司一珞心狠手辣,对比起来沈茉冉就温和许多。
但她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杀了多可惜!她跟周裕是绝配,这辈子,我要将他们最想要的权利地位通通夺走!让他们生不如死地活到最后!”
司一珞按在她肩膀上以示安抚。
“我走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再自己一个人行动了。”
沈茉冉知道她是关心自己,拍拍她的手背应道:“知道了,你也小心。”
司一珞从相府出来,回到府上,珉王府很大,奴仆也不少,装饰布局更是数一数二的豪华奢侈,但是府上空荡荡的,对她来说只是个睡觉的地方,一点也不像是家。
反倒还没有她在凉州卫住帐篷时舒心。
想到凉州卫,就想到了凉州卫的那帮兄弟们,虽然每日都有可能丧命,每日都活在刀光剑影中,但是大家心肠直,不会暗箭伤人,没有勾心斗角。
上辈子她只有魏赫言,这辈子倒是交了不少好友。
算了算,信已经送出去好几天了,从京城到凉州卫,快马只需三天功夫,不知道项骁有没有收到她的信。
白天睡过了,晚上也不困,夜深人静时,头脑最清晰。
司一珞将锦衣卫百户以上的名单捏在手里,根据上辈子的经验,在上面勾勾画画,圈出了几个能用的人。
魏赫言瞧着她的书房亮着灯,在院子里站了会儿便折返回去。
若说她审问北辽细作让她在锦衣卫中站住脚,救了湛王,一天之内揪出幕后真凶就让朝中那些怀疑她能力的人闭上了嘴巴。
同时她的手段,也足够让那些人忌惮。
等着瞧吧,明天的早朝肯定很热闹,不知道她会怎么应对呢?
司一珞将陈宇和崔干的名字划掉,这两个人虽然做着锦衣卫千户,管着巡查和缉捕的差使,但是两人心肠狠毒,为了功劳恶意捏造证据,陷害大臣,恶毒的事情干了不少。
把他们两个人撤掉,能空出来两个千户的位置,有什么样的主子,底下就有什么样的喽喽,他们手底下的百户跟他们差不多一个德行。
不过要想大换血必须徐徐图之,过犹不及。
忙活完,司一珞放下手上的资料,靠在书房的软榻上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该起床上朝了。
卯时上朝,寅时末,司一珞赶到右掖门,早就等在右掖门前的武将们自觉给她让开一条路。有人向后退,自然就有人往前凑。
官场就是如此,清流不屑于她做的事情,不屑于跟她打交道,但总有一些人想讨好她巴结她。
但是她以女子身份担任锦衣卫指挥使,更多人还在观望,她若坐不稳这个位置,巴结了也是无用,还会被旁人嘲笑。
“司大人早。”
司一珞对跟她打招呼的官员抱拳示意。
“司大人,您也需要跟我等一起排队进宫吗?魏督主半个时辰前就已经进宫了。”
说着话的官员没憋着好屁,一副幸灾乐祸的看戏表情。
司一珞冷冷瞥他一眼,那人立刻缩回去不再冒头。
“吴大人这是何意?司大人虽是女子,却是正儿八经的朝臣,既是朝臣,自然要跟我等一起等鸣钟方可进宫!”
两人一唱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