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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德怀里的猫咪异常乖巧安静,全程不动不闹,顺利地抽完了血又打完了针,令赵河延和助理啧啧称奇,不住地感叹如果所有的猫咪都这么听话就好了。

云德不敢抬头与二人的视线相接,便一直垂眸看着佘小舍,手指不停歇地抚摸她柔软的毛发,她打了个哈欠,很是困顿的模样。

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咪咪这么乖,是因为她。

是因为她抱着它,给了它安全感,它才没有闹。

又开始自作多情了。云德下意识地自嘲,可又忍不住生出这样的想法,就像埋进土里的种子,等她想要挖出来时,发现已经在她的脑海里生根发芽,逐渐成长了。

生长,是希望的代名词。就像此刻的她一样,会因为吓得咪咪摔伤而陷入阴郁,也会因为咪咪需要她,浑身冒着汽水里快乐的气泡。

真的是矫情又患得患失啊。云德低低地叹口气,手指动作却越发轻柔,弄得佘小舍困意如藤蔓生长,干脆头一歪,扎进她怀抱的更深处,调整姿势,微妙地避开了胸脯,舒舒服服地睡了起来。

“咪咪真是一只懒猫猫,睡了那么长时间,这就又开始困了。”云德嘴上这么说着,语气却轻柔如松间的雾。

那头赵医生嘱咐了云德几句,瞥了眼她怀里一个雪白团子,眼眸有些暖,调侃道:“看来我邀请你吃晚饭的计划泡汤了。”

佘小舍:……?!

一下子困意就没了。

没等她琢磨出自己那点窜上来的怒意是为了什么,就感觉身子被带动地一晃,晃地她抬头凝视着云德的侧脸。

云德虽是社恐,但不意味着痴傻不懂人话,相反自小敏感又自卑的性格使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揶揄,也明白他在刻意拉进他们的距离——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关注她,可这份关注让她如芒在背,只觉得连他温良的眼神都变成了刽子手的刀,要把她包裹自己的外壳一层一层地剜下来。

是比交流沟通更令她难受的事情。

她的离开几乎可以称作是“落荒而逃”,背影狼狈,甚而那声在胸腔里积蓄许久告诉自己一定要说出来的“谢谢”都中道崩殂了。

赵河延怔怔地看着她逃离,听得助理无情地嘲笑自己:“赵医生平时可沉得住气了,怎么今天这么主动,都把人吓跑了——你们才见过几次面呐?”

赵河延的晚饭邀请和云德一系列的动作成功地驱散了佘小舍的睡意,她在猫包里顶着透明罩,压得小猫脸都扁了起来还是看不了云德的神情,然而她的匆忙奔走像一阵风,吹起了她覆盖在她记忆上的一层风沙。

还是有关云德的。

这次不像之前是一个连续的片段,而是几个断断续续的小碎片。

第一个画面是她在学校里和云德擦肩而过。她的朋友们围在她的周边,共同呼吸着愉快的空气,而云德好像暴露在空气里缺水的鱼,整个人缩成一团,像个小老太一样弓着背从她身边走过。

这时的她虽然因为那只流浪猫与云德结识,但也只是说了几句话,远远算不上可以微笑着打招呼的关系,于是她只是在云德身上投注了几秒的目光,又移转开来,与朋友们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不远处一个班牌,二(三)班。

第二个画面是她在拉着云德奔跑,与其说是“拉”,不如说是“拽”,拽着对方的衣袖,用力之大都有点变形了,她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云德连跑步都垂着头,只是隐约间,能看见一颗颗的金豆子从下颌处滑落下来。

“对不起”三个字说得踉踉跄跄,哭腔明显。

第三个画面则是在她自己的班级里,她看到了很多张有些模糊的脸,想来都是当时玩得好以后渐行渐远直至失去了联系的朋友。那时她的性格比较放得开,好动又闹腾,悬空椅子半转过身搭在后桌上,听这个小圈子聊着八卦。

其实她对这些八卦并不感兴趣,只是听八卦总比睡觉或者写作业强,于是也就听了下去,直到有个声音说:“诶你们听说没,隔壁班那个女的,叫啥来着,就是很漂亮但经常像个小老太一样走路的那个,叫,叫——”

“什么小老太,人家有名字,叫云德。”她回答道,并为自己这隐隐的不耐烦感到莫名。

“哦对对,就是那个云德,听说她昨晚被人锁在杂物间,锁了一晚上呢!”

“啊?什么情况!快,快说说,她惹上了什么人吗?”

大家七嘴八舌的,她突然觉得这些人很聒噪。

接着就是一些纷乱的毫无意义的画面,她放满了很多笔的文具盒,被涂鸦的不成样子的语文课本,躲在桌底下偷偷吃泡面的同桌,还有走在楼底下穿越操场的孤零零的一个人影。

虽然杂乱,却已经有些重要信息浮出水面了。

二(三)班,云德的“对不起”,和杂物间。

只是写在纸上也不过寥寥几笔的回忆,竟让她这样疼。

疼到她不敢去想云德那空白一样的过去。

如果这就是原因呢,如果这就是她翻遍了房间也没能找到云德大学以前的痕迹的原因呢……因为校园暴力吗,还是不止校园暴力?

一直到回家,佘小舍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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