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苗苗出生在大年初一,一个充满欢庆和团聚的隆重节日。
虽然是早产儿,但她各项身体指标都显示健康,小小一团缩在恒温箱中,白白嫩嫩,连呼吸声都可爱。
护士长说,她工作这么多年,这还是她见过最漂亮的新生儿。
甚至俞苗苗的“美貌”,在整个医院都非常有名。
“爸爸长得俊妈妈又这么美,生出来的小孩不好看才怪了。我们苗苗长大以后怕是要不得了哦。”
——这是请来的护工原话。
俞晚听到这些夸奖,面上谦虚摆手,心里其实已经高兴得不了。
她是个颜控无疑,不然当初也不会看上虚有其表的游略,还坚持了这么多年愣是没分手。
生产之前,她和游略都没有特意过问胎儿的性别。
不过看得出来,游略应该更喜欢女孩,毕竟就连准备婴儿用品时,他都会下意识地挑粉色。现在拥有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也算是得偿所愿。
考虑到俞晚的产后休养,他们没有马上回市里,而是换了间条件更好的单人病房。
游略以前邻居家的女儿就在县医院工作,有内部沟通渠道很容易就申请了下来,反正病房空着也是空着,只要能出得起这个费用就行。
俞晚又送了她两套很贵的外国牌护肤品,两家原本已经有些疏远的关系,一下变得亲近许多。
现在照顾俞晚的护工也是对方帮忙找的,经验丰富,人特有耐心。
游略无法时时刻刻守在病房内,怕俞大伯他们会来找麻烦,而且新手父母总有不周到的地方,请个护工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他甚至专门打电话托付自家公司年纪最大的财务主管,请她帮忙在鄯田找个靠谱的月嫂,这样等他们回市区后,也能有人住家照顾俞晚坐月子。
总的来说,因为现在家里不缺钱,很多困难都迎刃而解。
俞晚产后这几天又正值春节,游略不上班,陪她的时间变得很多,产妇心情自然也就平和不少。
……但游略没想到的是,哪怕他已经防护得如此周全,意外还是会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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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第四天,游略回了趟鄯田,从家里取换洗的衣物,顺便面试月嫂。
他们预备后天回家,屋内卫生就要提前做一遍,床褥被套都得彻底消毒晾晒过,不然俞晚放心不下。
游略是清晨离开的,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四点多回到医院。
他提着行李箱上楼梯,因为解决保姆的事情,哼着歌脚步轻快,然而刚转过拐角,就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对劲。
熟悉的那间病房门大开着,门口围了不少人,里面传出激烈的争执声,隐隐还能听见婴儿啼哭。
他的心情一下变得无比凝重,拨开人群冲了进去——果然。
宽敞的病房此刻挤着十来个人,俞晚面色苍白地撑着床沿,俞苗苗在护工怀里哇哇大哭,护工一直哄,但因为环境太过嘈杂,怎么都没能把她哄好。
站在病床前的是俞大伯和俞大伯娘,面色铁青地和医生护士对峙:“你们这是徇私,是犯法的知不知道?我女儿剖腹产差点死了,还得和别人挤一间病房,你们这些医生倒好,骗我们说病房空不出来了……”
那质问声中饱含愤怒、不甘、辛酸,好似受尽了天底下最大的委屈。
要不是陈令申和俞堂嫂一人拉着一个,恐怕他们现在已经急得动起了手。
游略抿唇穿过一片混乱,走到俞晚身旁:“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他们……”
她深吸一口气:“我真觉得是脑袋坏掉了来这里发疯。”
游略从护工手里接过女儿,不知道是爸爸的臂弯更安稳有力,还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小苗苗抽动鼻子,逐渐安静下来,闭着眼睛吸吮手指,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而从护工的叙述和周围的争吵议论中,游略也大概了解了眼前这混乱场面的起因。
今天天气好,俞晚觉得身体休养得差不多,就趁苗苗睡着的时候,下楼晒了会儿太阳。
结果好巧不巧,被来医院看望俞早的堂嫂给撞见了。
俞大伯娘几天没她的消息,正和亲戚们大吐苦水,基本上人人都知道“那天俞晚老公挡着车见死不救,幸而她做妈的哭死哭活才救下濒危女儿和外孙”的悲情故事。
更别说当时就在事发现场的堂嫂。
好奇之下,堂嫂偷偷跟俞晚上了三楼,眼瞧着她走进一间单人病房,还有个中年女护工抱着婴儿迎上来,一边摇晃一边哄:“哦呦,不哭不哭,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我们小苗苗饿坏了吧……”
而后门被利落关上,隔绝了她窥视的视线。
只是这短短几秒,足以让堂嫂意识到,俞晚的产后休养条件,绝对比躺在楼下多人病房的她堂姐要好很多。
堂嫂的心未必有多坏,嘴巴却大得很,拎着鸡汤去探望俞早时,顺口就把这件事给说了:“你们都不知道,游略现在肯定是出息了,我刚看见晚晚她在楼上单人病房住着呢,又宽敞又安静,好像还专门请了个保姆照顾。我瞧着晚晚恢复得也好,面色红润,今天还下楼散步来着,果然读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