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脚步轻盈地往前一步，就听龚喜威严的声音传来，“检查一个字都没写？？”
田橙委屈巴巴，双手合十拜了又拜，“我晕了两天，昨天刚醒今天就来上课啦，拜托拜托，就不写了吧，好不好嘛。”
龚喜：……
这还叫他怎么生气！
顾时亦看到少年双手合十拜托拜托的小模样，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行吧，放你一马，”半晌，龚喜故作威严地松了口，就在顾时亦也偷偷松了口气的时候，又说，“那座位你想换哪去啊。”
田橙略想了想，“哪里都行，我上课睡觉很安静，坐哪都不会影响同学学习哒！”
龚喜气笑了，“你还挺懂事。”
田橙咧着小虎牙，“嘿嘿。”
“算了算了，你去前面那个空座吧，万一想学习了，坐在后面看不见。”龚喜无奈道，“搬桌子去吧……小顾来了啊？”
田橙回眸，看到拎着养乐多面无表情的顾时亦，目光下意识地又落在对方的右臂上——右臂没有戴运动护腕，皮肤干净健康，一点受过伤的痕迹都没有。
真的好了耶！
少年眉眼一亮，顾时亦却淡淡地说，“我帮他搬。”
田橙只顾着为顾时亦的胳膊开心，丝毫没注意顾时亦语气里淡淡的失落和愠怒，忙说，“麻烦你了呀。”
顾时亦背影一僵，捏着手里还狠冰凉的养乐多，自嘲地笑了笑。
顾时亦沉着脸把田橙的课桌搬到和自己隔了很远的位置，顺便把桌柜整理了一遍，养乐多放好，“不管搬哪里，有事都直接找我就行。”
这话是故意跟田橙的新同桌以及周围的人说的，毕竟是差生班，混混也多，不这么说一句，怕田橙被不长眼的欺负。
伤势好了之后，顾时亦搬课桌像搬玩具似的，不会难受地皱眉，也不会拿一会重物就酸软地使不出力气来。
田橙全程盯着他的手臂，心里美滋滋地冒着泡泡，笑眯眯地说，“好的呀，谢谢你。”
很礼貌，笑得也很甜。
好像换个座位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
顾时亦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有点失落，又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
本来做同桌就是权宜之计，小同桌刚转学过来，他又是龚喜亲自安排照顾对方的人，现在田橙和班里的人熟了，心情也稳定，其实早就该安排他换个前排一点的座位了。
他们班本来问题学生就多，之前有过一个抑郁症严重的转学生，同样坐在他身边，由他负责管理，后来那人搬走的时候，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顾时亦用力舔了舔牙齿，惊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点越界了。
他给自己拆了一瓶昨天买的养乐多一口气灌了。
有点酸。
上课没多久，顾时亦忽然发现，田橙的新座位就在他右前方三排，看黑板的时候视线是不可能逃地过的。
他才刚抽出课本准备上课，田橙已经舒舒服服地趴在软软的皮卡丘睡枕上，脸蛋压出肉嘟嘟的弧度，香香甜甜地睡着了。
——不愧是小睡神。
田橙虽然能睡，但睡德格外优良，一小团乖乖地蜷着，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样，果然在哪都不会打扰同学学习。
一觉睡过去两节课，下课铃响地时候，才闭着眼睛摸出一瓶养乐多来咕咚咕咚喝了，然后……继续睡。
真正的充电两小时，通话五分钟。
直到中午放学铃响，顾时亦才发现，自己竟然就那么不知不觉地盯了对方整整一个上午!
他有点不安。
下午，顾时亦埋头刷题，干脆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卷子上，实在集中不了，干脆背对着田橙也开始睡觉。
可这个时候，田橙却慢慢清醒过来了。
时间越晚猫咪越浪的习性，田橙同样适用。
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田橙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习惯性地将脸转向右侧，嗯？顾时亦怎么扎了个辫子？
哦不是顾时亦扎了辫子，是他换了座位，同桌已经换成扎着马尾辫的女生了。
看不到顾时亦的脸，听不到顾时亦的声音，闻不到顾时亦身上清爽好闻的洗衣液香气，田橙郁闷的小心脏开始躁动不安了。
没过多久，他转向左后桌的男生，“借支笔，谢谢你呀~~”
五秒钟后，田橙转过来，“笔还给你呀，谢谢你~~”
十秒钟后，田橙再次转向他，“可不可以借一下橡皮，谢谢你呀~~”
左后桌：…………
“田橙同学，你都快转出火星子来了，”男生无语，“你这是偷看谁呢？”
田橙的圆眼睛无辜地眨巴眨巴。
有这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