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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
头昏脑涨, 眼前发花,就像被扔进洗衣机里转了几圈似的,还有点想吐。
吐真剂这种东西里加了大量麻醉剂, 还掺了点其他乱七八糟不能过检的东西,总之不是什么好体验。
太宰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 身上盖着外套。
哄他吃下点心的罪魁祸首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膝盖上放着一款笔记本电脑, 正在啪嗒啪嗒地按着键盘, 看上去精神奕奕, 跟他快要死掉的表情一点都不一样。
太宰治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那种眩晕感。
太不公平了, 信息差太大了, 作弊都会被人连代码一起抄底。
他嘟嘟嘴, 语气低落地抱怨:“姐姐骗我。”
吐真剂对她根本不管用!
她是故意骗他吃点心的!
看着太宰治赖在沙发上气成河豚的样子,夏夏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居然还笑!”
少年瞪大了眼睛, 眼里写满了控诉, 控诉她居然对一只柔弱的猫咪犯下如此罪行。
可夏夏还在笑。
“你知道你吃了吐真剂之后对我说什么吗?”
她得意地笑,暂时将注意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向险些自闭的黑猫。
太宰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只见对面的女孩子合上笔记本,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表演。
“你说:‘漂亮姐姐!我想跟你殉情~一个人是殉不了情的~’。”
模仿得惟妙惟肖。
“‘但是两个人就可以哦~’。”
太宰治用手臂捂住眼睛, 不想看,也不想听。
“‘漂亮姐姐’,你清醒的时候怎么从来没这么叫过我呢?”
太宰治:“……是你说的, 吐真剂不一定能吐出真言。”
夏夏:“我听到了好听的话, 那它就是真言。”
十分唯心主义。
和抽到了好签那就好准好准, 抽到坏签就是‘呸!什么封建糟粕’有异曲同工之妙。
“以后就这么叫我, 叫得好听一点。”
太宰治自暴自弃地把手臂拿开,拖着长腔。
“那漂亮姐姐以后不能欺负我。”
夏夏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她这么好,天天都在陪小猫咪玩,才不会欺负可爱的猫猫。
太宰治:“……”
你对自己到底有什么错误的认知?
等今天过来求摸摸的猫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炸着毛离开,夏夏才把注意力转回到亲爱的弟弟那边。
时机应该差不多了,可以把中也一起招进来了。
等慢悠悠地吃完送上来的晚饭,她套上无害少女的人设准备去首领那边晃一圈。
刚好遇到森鸥外在给他量血压,她拘谨地问好,然后面带忧郁地在对面坐了下来。
——这是她的特权,谁让她体弱多病呢?虽然病弱debuff确实没有这么严重,但是港口黑手党显然把她当成了一个不留神就可能悄悄死掉的柔弱小猫咪,因此有着颇多特殊照顾。
森鸥外面色和蔼地打了招呼,又说起她的身体状况,首领听了一下,就让森鸥外多多费心。
这么好用的治疗系必须得照顾好,谁也不想跟命过不去。
森鸥外点头称是,笑面狐狸一样又随口提起了太宰治。
“你今天下午跟太宰说了什么?他从楼上跑到我那里,耳朵都红了。”
夏夏回忆了一下今天下午和太宰猫猫相处的经过。
偷偷从情报部门拿吐真剂这种事肯定不能说,能说的也就只有——
她歪了歪头,一边回想一边说:“他叫我漂亮姐姐,然后……在沙发上自闭了好一会儿。”
众所周知,数学是一门严谨的学科,省略步骤可能会推导出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刚好夏夏不擅长数学,她的数学作业经常迷之省略步骤,明明比她小两个年级,却早早承担起生活的重担,偶尔会被委托给她辅导数学的国木田独步试过好几款降压药都没能把血压降下来,最后只得愤怒又悲伤地撕掉了数学书,难过地意识到自己大概不适合当老师。
正因为她省略了一些和太宰治之间不可言说的小秘密,导致森鸥外推导出了一个完全错误的结论。
医生的眼睛缓缓睁大,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他笑太宰治哄着哄着把自己搭进去了,果然还是太嫩。
夏夏不明所以地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森鸥外,安静地垂眸,继续自己忧郁有心事的人设。
首领轻咳一声,他觉得有点累了,便岔开了闲聊环节,直奔主题。
“说吧,有什么事需要老夫给你做主?”
被问到的小姑娘悄悄攥紧了裙角,语气带着犹豫。
“我有一个朋友……”
这个开端让森鸥外有一种过强的既视感,当人们遇到什么困难准备向其他人寻求意见的时候总是会用到如上句式。
不过夏夏这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