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张先生对于这幅画,不陌生吧?”
易言还是没接话,反问道。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经历过之前的惊骇之后,张天也渐渐平复下来。
只是一幅画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刚刚仅仅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一时间心神失守,才表现得那般不堪。
现在冷静下来,头脑也恢复了清醒。
先摸清楚这个人想要干什么再说。
张天在心里想到。
“我想知道当年整件事的全部过程。
是全部。”
易言松开抓着画纸的手,坐直了身子,对张道。
张天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看似不经意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当年的整件事。
一幅画能说明什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幅画才画没多久吧。”
随着张天的话语落下,他的心境更稳定了,并且渐渐有种要掌握主动权的味道。
“既然张先生不知道,那便告辞了。
合同网签吧。”
易言直接起身,将画筒放进工具包,准备离开。
这一手让张天有些惊疑不定。
因为对方完全没有按套路出牌。
“易先生,你的画——”
张天站起身,将手中的画,递给易言。
后者没接,直接开口说道:“就送给张先生了,这样,或许晚上能睡个好觉。”
说完,易言朝着门口走去。
张天的脸色顿时大变,比之前看到画时,还要惊恐。
“易先生,留步,留步啊。”
张天快步上前,想要拉住易言,却被后者让了过去。
“怎么,张先生还想要将我给扣留下来?”
“以为我是来敲诈勒索的?”
易言看着一脸惊恐的张天,淡淡地问道。
“误会,易先生误会了。
刚刚是我唐突了,易先生请回座。”
张天见易言停步,赶忙道歉道。
“张先生,还记得当年的事吗?”
易言并没有挪动脚步,而是再一次问道。
张天刚刚平复一点的心境,再一次起伏起来。
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似乎在做着心理建设。
“告辞——”
易言直接转身走了。
张天顿时慌了神。
直接冲到门口,拦住了易言的去路。
然后整个人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
“易先生,我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易言淡淡地看了张天一眼,说道:“想起来了,那就说说吧。
或许还能抢救一下。”
说完,转身再次回到客厅。
张天心有余悸地站起身,跟着回到客厅。
两人坐定,张天端起茶杯,颤抖地手让里面的茶水,都洒在了裤子上。
但是他丝毫没注意,眼神有些空洞,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连续喝了两大口茶水,张天缓缓开口,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易言。
······
三十年前,张天27岁。
他不是永动镇的原住民,而是跟着自己表哥一起来的。
两人都是中专毕业生。
在那个年代,中专毕业,算得上是高学历的知识分子了。
所以,两人十分地受镇民的欢迎。
而他们之所以来这个新建的小镇,是因为他的表哥林有权,成了这个镇的新镇长。
刚开始的几年,日子过得挺好。
张天也觉得很不错。
毕竟是国家支持的煤矿场,所以算得上是铁饭碗了。
只不过,一切的改变,从那块石英晶石被挖出来的时候开始。
钻石的说法,让整个小镇都陷入了疯狂的境地。
大批的镇民想要进入矿区,挖取钻石。
那个年代,尽管民风淳朴。
但那都是相对的。
对于大多数连一千块都没有的镇民而言,价值几十上百万的钻石。
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怎不叫人疯狂。
不过,随着专家的一纸鉴定书公布。
一下子就浇灭了大部分人的热情。
小镇也慢慢恢复了以往的规律。
但是,总有一些在任何年代,都不安分的人,不愿相信所谓的鉴定书。
哪怕死心也要死在自己手中。
这其中,就有身为镇长的林有权。
张天还记得,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
少见的没有月亮。
林有权叫他去家里吃饭。
来到小镇四年多。
他们都相继成了家,所以也就分了房子,各自居住。
作为镇长,房子自然是比较好的,乃是一栋两层的楼房。
在当时,算得上是当代乡村别墅了。
一楼的主屋里,灯光通明。
三道身影正在吃饭喝酒。
一人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梳着流行的中分,正是张天。
一人戴着眼镜,穿着中山服,显得有些斯文,则是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