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礼堂内,易言坐在椅子上,闭目冥想。
一道身影从幕布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椅子山的易言,没有出声,反而脚步放得更轻了。
这人正是被易言召唤而来的易东。
十米
五米
一米
易东的手已经高高举起,准备拍在易言的肩膀上,吓吓他。
“来了就坐我旁边,有事儿说。”
突然,闭目的易言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高举右手的易东。
后者一阵尴尬,赶忙扇了扇风,说道:
“你说这礼堂也不通通风,还挺热的。”
说着,顺势坐到易言旁边的椅子上。
易言指了指礼堂边上的排气扇,一言不发地看着易东。
易东突然哈哈一笑,随即露出严肃的表情。
“你找我来,是要处理什么事情吗?”
看到他如此强硬地转换话题,易言也是无语。
不过他知道,易东都是为了他,让他不至于彻底变得孤僻而已。
“老太太这边出了点问题,需要拖延时间。
我让你进来,就是为了让你演一场戏。
一个小时后,你就在外面把门打开,让江逸晨带人进来。
不过,不能全带,你要告诉他,人太多会惊扰到老太太。
然后你再这样····这样····”
易言凑近易东的耳边,悄声地交代了几句。
后者听得眼神越来越亮,忍不住露出一抹坏笑。
易言交代完成,便让易东出去准备,掐着时间开门。
易东点点头,再次从侧门离开,转了一圈,回到了前面。
等到对方离开,易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然后拿起画筒,将里面的遗像倒了出来。
“哎——”
“还得让老太太自己解决问题,真是麻烦。”
易言微微一叹,将遗像固定在画板上。
然后拿出画笔,点在遗像的眉心。
画笔一抽,一根透明的丝线便被拉了出来。
易言临空作画,将老太太的灵画了出来。
“江琳——”
轻轻喊了一声。
灵晃动了两下,眼神恢复清明。
“小言,我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说,送我离开吗?”
环顾了一周,江琳发现还在礼堂中,赶忙问易言。
“你这边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暂时是无法离开的。
如果强行带你离开,也无法通过最后的门户。”
易言盯着江琳的灵,轻声说道。
“我这边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至于我的死因,我已经不想追究了。”
江琳叹了口气,说道。
“你虽然不追究,但是,万物讲究因果。
并不是你个人不追究,这份因果就不存在的。
你也是信佛之人,因果关系,不用我细说吧。”
听到易言的解释,江琳的灵陷入沉思。
“说吧,你将我叫出来,所为何事?”
“这边,我需要给你的孙女争取时间,她去搜集证据去了。
但是,你的儿子有点不消停,一会儿就要硬闯这礼堂。
为了帮助你的孙女,我需要你的一点灵性。”
易言简单地将事情说明了一下。
这是需要得到灵本身的同意的,并不能强行摄取灵性。
“我还要说明一下,这一缕灵性被抽出后,是无法返还给你的,可能会导致你的灵有所缺失,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看对方陷入思考,易言继续补充道。
其实,这是一道难题。
毕竟一边是自己怀胎十月的儿子,一边是自己从小带在身边的孙女。
实在是让人很难取舍。
就算如今这个儿子对自己离心离德,甚至自己的死,都有可能是他主使的。
但是人死如灯灭,又何必去让活着的人不好过呢。
可是,如果自己就这么放任自流,谁又知道,会不会给自己的孙女带来伤害。
这确实是一个让人不知所措的难题。
“想不明白,就两权相害取其轻。”
易言看着陷入迷茫的江琳,淡淡地开口。
他的话仿佛阳光刺破迷雾一般,给迷茫中的江琳,指引了方向。
“行,小言你看着办吧。”
江琳这句话的意思,明显就是选择站孙女这边。
毕竟在她看来,儿子已经有了整个江家,虽然这个江家即将崩塌,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而自己孙女,除了有自己一早留下的部分个人财产外,可谓是一无所有。
还真是除了钱,一无所有。(作者吐槽)
“不要反抗,忍耐一下。”
易言手握画笔,轻声说道。
江琳听到他的话,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只见易言的画笔沿着江琳灵的眉心,一路向下。
一直画到肚脐位置。
就这轻轻一拉。
一根黑白双色的丝线被抽了出来。
丝线离体,江琳的灵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