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子上,女人争风吃醋而起争执的事情多的是,花妖族的女妖精们即便是妖精也脱离不了这世界美人们的俗套。通常情况下,她们在春天里用鲜花争奇斗艳,在夏天里为了几米阳光互相倾轧,在秋天里拿果实互相攀比,到了冬天也不消停,一个个钻进洞府积攒实力,为来年能压谁一头而艰苦奋斗。
所谓“大雪压枝头,红梅仍争俏,艳因百花残,香自苦寒来。”,成了精,心气就比那个什么高了一点点。
这是我从当上送亲使的时候就开始头疼的事情,如何能让他们这一群雌性动物平平安安、和和气气地到妖都参加完选秀,然后再平平安安、和和气气地回花妖族去?这是个难题。
然而结果还不错,来妖都的路上我们遇袭,碰见了一群杀手,这些看起来并不太像能团结起来的美姬们在关键时刻还挺团结,成功击退了杀手。
但是这才高兴了没两天,她们终于还是露出了本质。
只不过临到我弄明白他们打架的原因,我惊讶不已,怎么还有人带匕首?
花妖族的妖精们就算要吃人,也只会用迷惑的手段,用匕首那是过于血腥的手段,花妖族一般接受不了,更何况血腥味与妖精们的优雅和美丽根本沾不上边!
“为什么带匕首?”我接过月禾子郑重递过来的匕首,对着被众人围在当中的两只妖精问道。
这两只妖精我见过,还记得他们的名字,一个是白五月,一个是楚莹崖。他们一个是槐花精,一个是山杜鹃精。
“莫说是花妖,就算不是花妖,这一次的选秀选的可是魔君的君后,你们带着匕首是干什么?”我恼得连额头的青筋都在突突地跳。“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东西如果被你们带上妖皇陛下的大殿,除了行刺的罪名还会有什么?到时候你们死了不要紧,我们都会被连累!”
“葱少!我们带着匕首可不会带上大殿的!你……你这是乱猜的!”
白五月明显是一个娇纵坏了的丫头,拼死不认,还对我反咬一口。
“好呀,我是猜的,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带这匕首做什么?难不成你身上还有什么枝丫要修剪的?”我恶向胆边生,当即嘲讽了她一句。
我看了看手中的匕首,虽然这东西看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难不成这匕首还是这丫头从哪里偷来的?
“还有什么枝丫要修剪的”明显是一个羞辱的话,大家都是妖精,都能化成人形了自然没有那么多枝丫什么的,这丫头能偷东西,还带在身边,明显是个反叛的种子,但我没想到我这话出口,她竟然哭了起来。而且,还是那种不出声只见眼泪的!
她这一哭不要紧,那楚莹崖可更硬了,像是我欠了她什么一样冷冰冰道:“哼,葱少,就算五月带了匕首,那又怎么了?我们到现在杀了谁?害了谁?你倒是说说看?说我们打算行刺,你的证据呢?你是世子殿下,你是送亲使大人,难道我们就是可以让你任意抹黑的么?月禾子这毛手丫头,她没经过他人同意私自乱翻别人的东西,难不成这错还是我们的了?”
楚莹崖果然有高度,看问题的角度确实高了那么一点点,就像一把菜刀,放在厨房里被人拿出来,你能说这是为了杀人而准备的么?
月禾子闻言根本不让,她本就浑身带刺,被楚莹崖这么一激蹭的一下就蹿到了我前面,指着楚莹崖怒道:“楚莹崖!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为了大家整理行李、搬运行李,别人的行礼怎么没事,单单她白五月的行李里面就掉出来一把匕首?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你,你那天在仙台的时候就替那几个鬼头鬼脑的女使说话,现在你又替这个来意不明的丫头说话,你是不是也有鬼?”
月禾子这一点,其余好几个妖精立刻凑了上来,冲中间两人指指点点,开始说一些更过分的话。
我心里悚然一惊,我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也参加到搅和这件事的队伍当中了?我是来调停的,而不是来煽风点火的!
这事要是闹大了,岂不是要让花妖一族在妖都颜面尽失?
想至此处,我当下一把拉过月禾子,立刻换了笑脸压了压众人,道:“哎哎哎,众位姐姐切莫冲动,切莫冲动,听我说一句,听我说一句。楚姑娘说的话也对,这匕首只是放在行礼当中,我把他跟行刺联系起来是我的不对,是我想多了,众位姐姐,先听我一句,没有证据我们不能说这匕首就是意图做什么的兵器,所以,我要为我刚才的猜测为两位姑娘道歉。在下错了,请两位姑娘先不要生气。然后,请大家先不要急,既然月姑娘说这是从行李当中掉出来,那么这样,这把匕首就先保存在我这里,待得选秀完毕,我再把匕首送还白姑娘可好?反正无论这匕首是做什么用的,它在我这里就什么用也没有了,大家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的态度一变化,立刻月禾子一派就不愿意了,有人在后面叫道:“世子!你是不是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袒护着他?你刚才还说她拿着这匕首没准是用来行刺的,这片刻之间怎么就变了态度?”
这种话我最在行,立刻反怼道:“你要是有匕首,我也要袒护一下,来藏到我怀里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