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数枚毒针齐发,一举封喉,“啊”的一声,他竟然死了。
我却不知道毒针从何处而来,杀人者又在何处,四周瞬时布满了恐怖的气息。
我俯身查看,这针绝对不是绣花针,而是一枚枚钢钉,钢钉杀人,凶手真是胆大妄为。
他!这个算命卜卦者一定是伪装,他来,绝对不是告诉我一些虚无缥缈的事,他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现在,他死了,一定有很多人知道他的秘密,也知道我的秘密。
龙知县要我北上,一定是看到我行踪能够隐蔽,而且我人微言轻,一定不会被他们注意到。
然而,他们还是注意到了,而且掌握了我的行踪。
这背后一定有一股庞大的势力,它背后的主子一定在皇上的身边。
我看着他身上渐渐变了颜色,这钢钉上有毒,人变得极为可怖。
不过,我现在不敢出门,在房内,我能掌握主动,因此,现在我必须主场作战。
我独酌独饮几杯,也吃了一些小菜,加上半碗白米饭。
我一边吃,一边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可是,四下里寂静得很,没有任何动静。
我想:他们一定在等我,等我出去。
我想:他们等我出去,未必是坏事,否则坏事早已发生。
我想:他们一定按照组织的交代在行动,一张网正在我头顶上缓缓落下。
我猛的推开门,一阵热风吹来,除了风,就是楼下的喧嚣和热闹。
奇怪,刚才我来时,楼下静悄悄的,现在这十几桌的客人难道是组团来的?
他们在猜拳、喝酒、行令,彼此都是熟人,还有几位巾帼豪杰在喷烟吐雾。
其中一位像极了申欣妍,又有一位像极了肖家洁。
她们只是像而已,并非温柔如水,而是混凝土一般,她们可能是男人,男扮女装而已。
我忽而想到这是美丽的陷阱,我匆匆赶回去,门是开着的,窗户也是开着的。
那具尸身已经不见,看样子是被人弄走了,他们竟然大摇大摆的做事,一点含蓄和矜持都没有。
放肆!
我的房间,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去。
可恶!
桌上的饭菜依旧,只是多了一封信,信封上的字迹很洒脱,让人望着不由喜悦。
但是我知道来者不善,他们意欲何为呢?
我展信读来,一个名叫李大逵的屠夫要见我,相约在黄昏,清水桥,大柳树下。
我一边小酌,一边沉思,忽而想到刚才的一幕似乎不是冲我而来,而我却无端卷入了一场仇杀。
我之所以卷入进来,是那位可恶的算命人将他“杀人的刀子”递给了我。
现在我要替他会一会李大逵!
他是一位屠夫,天天宰杀生灵,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而且他手法极为高超。
薄薄的刀刃在牛羊的躯体内游刃有余,如古时的庖丁。
这样一个人,一定是一个彪形大汉,若非,也是高大威猛之人。
他约我,而他不来,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小二进来,收拾一下,他一脸苦涩,似乎受了委屈。
我问:“你有什么心事?”
他说:“刚才楼下来了很多人,让我们一向冷淡的生意活了过来,他们吃肉喝酒,挥金如土,可是他们走后,那些钱竟然变了……”
我问:“变成了什么?”
他吞吞吐吐,似乎感到了恐惧,说道:“变成了土泥块……”
我问:“老板将这笔账算在你头上?”
他说:“没有,没有,但是已经勒令我们要追回这笔钱。”
我又问:“你们可知他们是一群什么人?”
他说:“他们并不是本地人,他们操着一口江北话,而且看起来是一群有钱人。”
我不由笑了,一些江北的有钱人会组团来这里消费?这些人一定是有组织的犯罪!
小二走了出去,我重新展信读来,李大逵三个字再次映入我的眼帘。
凶手似乎不是他,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两件事,有人行凶杀人,有人十里传书,真是忙的不亦乐乎。
他来就是死在这里?
他来就是要嫁祸于我?
花灯初上,每个窗户里都透出温暖的光,忙碌一天的人们各自回家,享受家人团聚的美好时光,而独有游子才深切体会漂泊之苦。
我想来想去,觉得我多虑了,算命人死于为我算命,李大逵要我去,我一定会一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