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雨也少不了交手多次,如今他们想见,自然各有一番滋味。
他们四目相对之后,吴捕快识趣的走开了,他哈欠连天。
她问:“你还会继续做师爷?”
我沉思片刻,说道:“此龙知县,非彼龙知县。”
她又问:“我问的是你是否还会去做别人的师爷?”
我说道:“此宋嘉声,非彼宋嘉声。”
她竟然笑了,笑得很天真,我问:“你笑什么?”
她说:“你可知道司马小光此去京城,攀附权贵,定会大富大贵,他怎么还会回来做知县呢?”
我“哼哼!”冷笑,说道:“他就是要做知县,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既当官儿又发财,否则官太大,他就没有了这么多自由,辽东的生意又有谁来打理呢?”
“幼稚!”她说:“司马小光家族在辽东也是大家族,他做他的官,自然有人打理他的生意,他的官儿当的更越大,越没有人敢动他的生意,官与商相勾结,权与势相映衬。”
“好深刻!”我不由感叹道:“可是我知道司马小光凡事喜欢亲力亲为,他不相信任何人,因此才有了你和我。”
柳梦雨沉思片刻,点点头,说道:“看起来果真如此,他用我带领柳如烟不放心,所以才有了你,他用你也不放心,才让我在你身边安插李逵。”
“不!”我说:“不仅仅是李逵,还有小花,小花一直伴我左右,将我的一切掌握的死死的。”
“原来如此!”她不由感慨。
柳梦雨又说道:“也许朝廷对他甚为器重,他是推脱不掉的,形势毕竟比人强。”
我凝视着她,向她的眉宇问路,看她明眸善睐。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吴捕快呵斥的声音,我们赶紧跑过去。
原来是一个糟老头子,而且是一个乞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一只破碗。
他在要饭,竟然要到了县衙。
我注视他片刻,他不是别人,正是行恶多年的诸葛老贼,他今天竟然是这幅模样,真的是罪有应得。
“诸葛先生!”我冷冷的喊道。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木然得望着我,双眼迷离而无神。
柳梦雨也低头看去,总算确定他就是诸葛先生,她的双眼自然喷出仇恨的目光,她的手在颤抖。
就在双手颤抖之际,几枚毒针竟然飞射了出去。
“啊!”诸葛老贼中了绣花针,踉踉跄跄的倒退而去。
他艰难的拄着拐杖,加快脚步,他要逃离这是非之地,然而他走了不多远就倒了下去。
倒在春风里、阳光下,再也没有起来,我想他一定是死了。
我说:“他也是柳如烟的骨干分子。”
她说:“不错,可是这个人处处逞强,不服从组织,就在不久前,我已经将他赶出了柳如烟。”
我说:“既然如此,看来司马小光的一切机谋,他都了如指掌。”
她说:“是的,因此他要除掉你,这样就坏掉了整个大局。”
吴捕快在旁边冷冷的看着我们,他感到很吃惊,认为我竟然也是柳如烟,我们合作无间,贼喊捉贼,而他却被蒙在鼓里。
我对他说:“我不是柳如烟!”
他摇摇头,一脸无奈,指着柳梦雨说道:“她竟然在这里杀了人,我不知道怎么办。”
这是在请示我,而我到底还是不是师爷,我想我暂且还是师爷吧。
我说道:“这件事我自有处分,等到龙知县回来,我就带着她去监狱。”
吴捕快“嗯”了一声,点点头,整了整他的佩刀,怏怏然得走了进去,留下我们两个人在县衙门口,站在阳光下。
我问:“你去哪儿?”
她问:“你去哪?”
我说:“我与你走向相反的方向。”
她闻之,随即变色,满脸怒容,注视我片刻,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去,走向柳家巷108号院的方向。
世界终归恢复平静,现在我孑然一身,四顾茫然,正如三年前我刚刚来到这个鬼地方。
我想了想,从衣袖里掏出司马小光留给我的一封信。
他曾经告诉我,这封信要在他去京城几天之后打开,现在正逢其时,我展信读来,不由一惊。
这封信上赫然描述的是一桩人命案,而死者竟然是柳公公,这是一件棘手的无头案,而皇上要召集有能力的人去办案。
司马小光说:他一有机会一定向皇上大力举荐我,让我接手这个案子。
司马小光实在可恶至极,他为了自己,再次将我推到了火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