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的侍卫与奴仆也敢于敲门唤他。
其实高澄并未安睡,独居一屋的他担心州郡兵的军纪,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是整个计划他最不放心的一点。
高敖曹还在南荆州屯驻,麾下战斗力最值得信任的当然是段韶、尧雄两部,他们共有六千战兵,四千辅兵。
洛阳城才是重中之重,高澄自然会选择将段韶、尧雄调进城里看押僧众,让州郡兵前去调查。
此时听说崔季舒求见,只以为是那群州郡兵惹出了大乱子。
高澄快步前往迎接,临走还不忘让亲近家奴将属于崔季舒的屏帐摆去厢房。
“可是士卒劫掠酿成了祸事?”
高澄还没出府门,只是望见了崔季舒,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崔季舒赶紧解释,高澄也随之放下心来。
两人前去厢房,早就有家奴点好了蜡烛。
崔季舒每次看见这面屏帐,总要从自己名字开始扫视,这让他有一种满足感。
但今天他却没有再去看,而是直接与高澄诉说起僧众们所行之事。
“这佛门根本就不是清净地,尽是些腌臜不堪的卑贱之人!”
崔季舒恨声道。
高澄同样听得血压飙升,但他还是劝说道:
“叔正不可以偏概全,这世上还是有不少僧人恪守佛家戒律,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佛祖除去污垢,顺带收回不义之财。”
这般说着,一股正义感油然而生。
“奈何世子仁善,不愿杀人示威。”
崔季舒愤恨道。
高澄看着眼前这位愤怒青年,不由笑道:
“我是不愿学太武帝滥杀无辜,但何曾说过不会杀人,叔正放心,为恶甚重之人我一定不会放过,若是叔正愿意,到时候就由你来监斩。”
“就算世子不说,仆也要请命监斩。”
崔季舒兴奋道。
两人放声大笑,高澄看向夜空,等着清晨的到来。
而崔季舒也终于一如往常的把目光地放在了屏帐之上,自我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