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拉拢人的腹稿似乎用不上了。
他看向王思政的眼神有点怪异:你怎么不矜持一下,与我走一遍礼贤下士的过场。
王思政可不知道他的心思,错过这次机会,这辈子肯定是没办法出来了。
望向高澄的目光炙热而又充满渴望,甚至让高澄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我将你关了一年,你不怨我?”
高澄试探着问道。
“思政误入歧途,幸有世子阻拦,这才迷途知返,思政又怎能以怨报德。”
王思政说得情真意切。
高澄挠挠脑袋,该不会是患上斯德哥尔摩症吧,被害者对加害者产生好感与依赖性?
“将牢门打开,把他带出来。”
高澄吩咐道。
身边许多侍卫,也不怕虚弱的王思政趁机发难。
高澄将洛阳动乱的具体情况告知王思政,对他说道:
“如今元修西逃,我不能重用你,南荆州经历战火,城池被毁,我让人将你带去安昌,你参与营建城墙一事。”
王思政伏地叩拜,声泪俱下道:
“思政深陷牢笼近一年,宗室叛乱之时,元修不思解救,独自逃往关中,思政与他早就恩断义绝,还请世子莫要因此贼而猜疑。”
高澄将他扶起,宽慰道:
“你且好生参与安昌城营建,若是用心实诚,我自能看到。
“我早就知道南阳王府一众宗王暗藏祸心,但独独将你绑了过来,就是知道你是个有才能的人,宗王身份尊贵,但在我的眼里终究是比不得你王思政。
“我高子惠能够轻易放过元修、元宝炬,但万万不愿放走了你。
“之所以久久不见你,也是担心你心念旧主,不愿为我所用。”
不知为何,王思政听见这番话,心中一股暖流肆意流淌。
高澄当即命人带王思政下去梳洗,又为他准备新衣,待梳洗过后,命护卫将他送回王府,先与家眷团圆。
王思政回到府中,各自惊呼,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埋头痛哭。
问过府中诸事,王思政这才知道,宗王叛乱时,长子王元逊为了解救父亲,也曾参与其中,不知为何却并未治罪。
王思政于是更加相信高澄的一番话,认为小高王是爱惜自己的才干,这才将他关押,心中那份莫名的好感又加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