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热出来的汗,端起搪瓷缸子往嘴里灌。
拿起钢笔在数据本最后一页写上数目总额,随口发问,“有事?”
宋毅合上账册放回桌上,表情没多大波动,“后天拉药材去县里,天气热,想叫辆卡车下来。”
刘会计眼睛一瞪,“嗯?叫卡车?运费谁出?”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对面的宋毅抬起眼皮淡定地看着他,“社员的利益肯定不能减少,队里出吧。”
刘会计翻白眼倒吸一口气,皱着一张脸烦躁地啧了一声。
“不是,队长,你嘴巴一张,十几块就没了?生产队有再大的家业也不够你这样一回一回的挖啊!”
抽烟熏得黑黄的手指敲得桌面咚咚响,很愤怒。
“上回搞摸奖活动,两百八十三块七毛四分,啊?噢,你这回要叫运输队的下来,少说也是十四五块,你当我这攒了十万八万呢?!”
“社员每家至少能赚个二三十块,这运费摊一摊,每家也没几毛钱,怎么就要队里出了?他们赚钱笑哈哈,我这一分钱落不到账,还得苦哈哈往外掏?”
就没人体谅一下他这个会计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