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顾渊，沈勇，张子恒三人隔桌而坐。
“这个顺平侯，是真的狡猾。”张子恒翻看着手里的卷宗，皱眉说道。
“确实。”沈勇点点头：“唐秋海所招供的这些，根本就查不到和顺平侯有关联的地方。”
“顺平侯是怎么知道唐秋海招认了什么？”张子恒不解道：“居然动作这么快。”
唐秋海前脚招供，他们后脚就派人去查证。
结果唐可津早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好了。
那些事情，确实还都存在，但都只是唐秋海的个人所为。
和这次的清淤官银贪墨案一样。
根本就不涉及唐可津一丝一毫。
若要非说有涉及的地方，那就是唐秋海是唐可津的儿子。
仅此而已。
“不是他动作快。”顾渊抿了一口茶，说道：“而是他足够谨慎小心，也足够狠心。”
“九王爷，这话怎么讲？”张子恒问道。
“我明白了。”沈勇却是一拍桌子，一脸气愤的说道：“从一开始，顺平侯就是在利用他儿子。”
“从一开始就利用？”张子恒愣了一下，继而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顺平侯一开始就是打算让唐秋海背锅？这世上，真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吗？”
“我们这不见着了吗？”沈勇说道：“林子大了，可不就什么鸟儿都有。”
“这么说，我们岂不是无法定顺平侯的罪吗？”张子恒皱眉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顾渊淡淡的说道。
“九王爷有对策？”沈勇立刻看向顾渊，拱手道：“还请九王爷赐教。”
“雁过有痕，行过有迹。”顾渊说道：“本王不相信，他能面面俱到，全都不留下丝毫痕迹。”
“可唐秋海交代的这几件事情，我们的人是真的没有查到和顺平侯有一点点关联。”沈勇说道。
“顺平侯承袭至今这么多年，本王不相信他一直都是干净的。”顾渊说道。
“九王爷，私下调查朝廷要员，可是违法的。”张子恒提醒道。
“本王会向皇上说明情况，拿到调查令的。”顾渊又说道。
“如此甚好。”沈勇点点头：“只是唐秋海这个案子，等冷洛入京审讯后，怕是就只能这么结了。”
“无妨，以后的日子还多。”顾渊起身道：“你们先行整理，本王先回去了。”
“送九王爷。”沈勇和张子恒起身说道。
回程的路上，顾渊一直在想。
前世他跟在阿瑜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之后了。
那个时候的唐家，已经被阿瑜生生撕开了一条口子，那个时候的唐可津，也不似现在这般毫无破绽。
他手里确实掌握了不少唐可津的罪证。
可那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想要现在给唐可津定罪，就必须有现在的证据才行。
但唐秋海的供书，没有丝毫作用。
到时候唐可津只要一句“诬陷”，就能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摘出去。
说起来，这个唐秋海也真是傻。
就这么被唐可津利用，被唐可津顶在身前，干了这么多违法的事情，却对唐可津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对他这个父亲，真的是十成十的信任。
却不知他的这个父亲，从一开始就是想让他背锅。
不事发，他们就还是好父子。
一旦事发，他就是唐可津的替罪羊，还能成全唐可津大义灭亲的美名。
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傻，还是该说唐可津无情。
不过好在还有一个唐秋泽。
他可不像唐秋海那般孝顺实在。
前世阿瑜大约也是从唐秋泽的身上撬开的吧。
如今唐秋海比前世预计的时间更早的折在牢房里，唐可津能用的人就只有唐秋泽了。
庶子唐秋义，他可信不过。
到时候，他也可以从唐秋泽的身上着手。
不着急。
前世阿瑜是花费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将唐家扳倒的。
可见唐家实力雄厚。
他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半刻。
两日后，冷洛被押解入京。
比顾渊预计的时间要早了两三日。
郗府离京城本来就不远，押解的将军又是快马加鞭，生怕途中再出了什么差错。
毕竟之前就遇到了一次刺杀。
幸而有人暗中相助。
故而剩余的路一刻也不敢耽误，一日三餐都是在马上解决的。
所以才早了这两三日。
顾渊，沈勇，张子恒三人一起提审了冷洛。
因为途中被刺杀的缘故，冷洛并没有丝毫隐瞒，直接将清淤官银贪墨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但是他和唐秋海一样，只能口头指证唐可津，没有实际的证据。
这些年来，他为唐可津做事，全都是通过唐秋海的手。
顾渊，沈勇和张子恒也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九王爷，怎么办？”沈勇问道。
“实事求是的写吧。”顾渊说道：“我已经禀报过皇上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