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父亲的话，马天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张了张口，好半天都说不出来。
司机笑呵呵的说道：“少爷，老爷这是为了你好。”
这个司机也是他们家的管家兼秘书，一直跟着马水淼做事，算是很好的副手。
马天龙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室位的司机，开口说道：“可是福伯，公司怎么办呢？这边的产业，都会被抢走的。”
开车的福伯没有说话，马水淼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拿去就拿去了，反正你也不想要。”
马天龙听着父亲的话，低下了头：“对不起，都是我废物，都是我无能，如果不是我不务正业的话……”
马水淼却好像没有怪罪儿子的意思，只是拍着他的肩膀。
问了一句：“不务正业？你觉得正业是什么？”
马天龙看着父亲有些皱纹的脸，看着那颗程亮的光头。
他记得，以前父亲还是有头发的，后来老妈死了，父亲的头发就跟着掉光了。
听着父亲的问话，马天龙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业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啊。
福伯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两父子，也没有多看，只是笑了笑。
虽然车是自动驾驶的，但他还是做好了自己的本分。
马水淼见儿子回答不上来，这才说道：“人与人不同，思想也不同，所以正业从来就没有统一的说法。”
马天龙不明白。
作为父亲的马水淼继续说道：“家里的人都认为开公司赚钱才是正业，可是正业就真的如此吗？”
“那不然呢？”马天龙疑惑。
赚钱都不是正业，那什么才是正业。
“小了，格局小了。”马水淼摇了摇头回答。
格局小了？
马天龙更是疑惑了。
马水淼靠着座椅，有些感叹的说道：“我以前也是那么认为的，就像大家一样，努力的争取，努力的奋斗，就为了争取到更多的产业与资本。”
“后来你妈妈死了，我那时才突然觉得没意思，是真的没意思。”
“争了半生，争了半辈子，结果都头来没什么用。可笑的是，你妈妈死的时候，我都还在董事会上争。”
“如果放弃这一切，能够换回你妈妈的命，我也愿意。可惜啊，世上哪儿有这种事。”
“身外之物，就是身外之物，够用就行了，要那么多干嘛。”
马水淼说了很多，很感慨。
马天龙也不说话了，他还记得那个冬天。
母亲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家。
父亲在开会，自己在上学，就连管家福伯也不在。
更讽刺的是，母亲死了几天才被保洁阿姨发现。
据说是从楼上跌落下来，撞到尖锐的地方才流血过多而死的。
他一直都在逃避，因为他一想到母亲临死前还挣扎着。
家里没有人，只有孤零零的母亲一个人静静的等死。
想着他就不能接受，他就害怕，就恐惧。
就像在游戏七楼里面看见那些小女孩儿一样，没有人帮忙，她们只能自杀。
所以他才拼了命的去找那封信，他想要救那些小女孩儿，即便是游戏里面也一样。
沉默了好一会儿，马水淼才说了一句：“你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留遗憾。公司这边我就没想过让你接手。”
“钱嘛，够用就行了，不然只会越陷越深，抽身都抽不出来。现在有人想接盘，让他们接就行了，还能看他们争个头破血流，挺有意思的。”马水淼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马天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也没有想过公司什么的，可是就这么全部放弃？
随后马水淼又问他：“不过你整天去网咖玩儿游戏，难道就想玩儿一辈子？不想做些什么？你真想当网管？拿3000快一个月？”
“我……”马天龙张了张口，有些无语的说道：“没有就是那个网咖的游戏太真实了，跟现实一样，里面有几个被欺负的小女孩儿，我想救她们……”
他都没有说自己都没有工资，还要倒贴5000块钱，他觉得实在太丢脸了。
还好宴会上的人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然的话，得知他当网管都要交学费，还不笑掉大牙？
“哦？跟现实一样？自杀的小女孩儿？”
马水淼疑惑，他知道自己儿子在玩游戏，但知道的不详细。
在他的理解中，游戏都一样，跟毒品差不多，就是让人愉快却又没有半点实质性作用的东西。
不过比毒品好，毕竟不伤身体，也不会上升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对啊！很真实的，我什么感觉都有，我上次被里面的恶鬼抓到，还被砍了一只腿，疼了我半天都下不了床。”
那是第一次，他忘不了那种感觉。
当时要不是脚还在，他真的怀疑自己的脚没了。
后来就渐渐的习惯了，好的也快，所以被砍手脚这些，他也无所谓了，休息休息就行。
“还有里面的七楼，里面有一些小女孩儿被老师们猥亵，我和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