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单独关押的大牢,圣旨不可能是给这两个临时过来的武士下的吧?
圣旨铁定是下给刘洎的,那如果刘洎死了,这责任谁负?别人怎么样不说,最起码这两个人是难逃罪责的。
“啊?”这两个武士立马疯了似的冲向刘洎,一人抱住一条大腿往上举。
刘洎此时手还抓着带子没松开呢,他赶紧把头从绳圈里退了出来,喉咙多少还是勒了一下,强烈的压迫感使得他忍不住的咳嗽。
来宣旨的不是小黄门子,而是一个侍卫,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狱卒,他站在牢门前,打开圣旨读道:“宣刘洎进宫。”
这圣旨可够长的,整整五个大字。别说别人,刘洎都有点懵圈了,这不会是谁伪造的假圣旨吧?
刘洎再疑惑也不会要求验验圣旨的,就算圣旨是假的,救命可是真的,更何况圣旨没有造假的可能,什么人能有拿着假圣旨来刑部大牢提人的本事?
侍卫读罢,把圣旨一卷,对跪趴在地上的两个武士说道:“你们两个轮流背着他,跟我走。”
“是”这两个武士吓得直磕头,连连应是。
狱卒上前打开牢门,刘洎整了整衣襟,袍子是系不上了,袍带在牢门上面挂着呢。
刘洎走出狱门,一个武士赶紧上前扶着他,另一个武士蹲好,慢慢地背起他,然后跟着那个侍卫向外走去。
刘洎趴在武士的背上,心突突地乱跳,要不是嘴闭得紧,心都有可能从嗓子眼蹦出去。
一只脚迈进鬼门关又转阳的游戏实在是够刺激,刺激得刘洎浑身上下冷汗淋淋。
他抬头看一眼走在前面的侍卫,安排人背着他实在是太对了,若不然的话,他这腿软得连站都站不住。
出了刑部大牢,久不见阳光的刘洎不敢睁眼,他不停地眨眼,好一会儿才适应外面的阳光。
他发现外面并没有车马在等待,他们依然是一步一步地步行,刚要问问那个侍卫为什么没有车,忽地想起自己是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坐车?
有人背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怪不得让两个武士轮流背着自己,一个人把自己背到紫宸殿得累晕过去。
很快走到了皇宫正门,那侍卫上前递上腰牌和圣旨,一一查验过后又搜了搜他们的身,确认身上没有铁器才放行。
进宫对刘洎来说就是日常上班,宫门口的事他太熟悉了,这流程按说没问题,但是他总觉得不大正常。
这个侍卫刚刚出宫来宣旨,现在回宫复命,还用查得这么紧吗?连圣旨和腰牌都仔细地验验,似乎没这个必要吧?这个时间宫门守卫还没有换岗,这么一会儿就不认识了?
进了宫门依旧没有车马可乘,他们还是老样子赶路,刘洎越发地觉得不对劲,皇帝下圣旨宣我进宫,下边的人办事这么不知道着急?
刘洎想问又没问,或许是坐了几天牢把自己坐傻了吧,想的真是够多,人都在皇宫之内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这还能有诈不成?
从刑部大牢走到紫宸殿用时不长也有将近两个时辰,刘洎这个有人背着赶路的都累得要散架,可以想像别人是什么样。
侍卫又一次向前递上腰牌和圣旨,守门的人查验过后便进去报事了,他们还是在殿门前御阶下候着。
刘洎更加的疑惑了,这个侍卫难道不是紫宸殿的?看样子他们并不熟,而且这个侍卫是奉命出去提人的,至少也有个进院子里等待的待遇。
报事来回需要挺长的时间,刘洎站着活动活动身体,凑到那个侍卫身边,笑道:“圣旨能让我看看吗?”
“好”那侍卫把圣旨直接往刘洎手里一塞,刘洎轻轻地展开圣旨,只见入目五个大字“宣刘洎进宫。”
这不只是真的圣旨,而且是御笔亲书的圣旨,上面还有朱红色的印章,绝对是比珍珠还要真的真圣旨。
刘洎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圣旨好生特别,哪有下圣旨就写五个字的?再仔细一看,这圣旨上连个日期都没有。
虽然署名和日期不是必须的,但是通常也都该有,没有的情况太少见了。
“多谢。”刘洎把圣旨卷好,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送还给侍卫,侍卫伸手接过圣旨,笑着点了一下头。
刘洎看一眼紫宸殿内的影壁墙,又抬头看了看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天下的风云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巧合?巧合不过就是精心的安排罢了。
刚刚在刑部大牢的时候,刘洎还在庆幸自己的命够好,若不是圣旨来得巧,自己差一丁点就命丧黄泉了。
现在他清晰地知道了,自己这条命不是靠幸运捡回来的,而是皇帝派人时刻准备着救回来的。
那侍卫的腰牌是真的,圣旨也是真的,可是圣旨上的字出奇地少,又没有日期,这说明什么?
说明皇帝也不知道牢狱之中会发生什么事情,字越少暴露的信息就越少,只要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圣旨及时出现就好。
再一个当时出宫去宣圣旨的人不太可能走着走,这一来一回多半天的时间没了,除非说这人不是今天才出宫的,这样一想,那不是一切都对上了吗?
暗中派人监视着刑部大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