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夏、凉二州?”
李承乾食指轻轻地刮了刮下巴,微微地点了点头:“好啊,马上到秋天了,是该出去抢点米粮过冬。最外开战也能促进内部团结,这个想法很好,我支持。”
“我就知道你肯定支持,不像那帮鼠目寸光的家伙,就知道害怕大唐。”
看唐直同意开战,拔灼兴奋得两眼放光:“大唐正在打辽东,根本顾不上边境,怕他何来?”
唐直淡然地一笑:“话虽这样说,但也不能轻视大唐,还是要讲点策略的。”
拔灼爱听的就是这话,他需要的是研究如何作战,而不是讨论要不要战,打夏、凉二州的想法可不是突然冒出来的。
被大唐给压得抬不起头来,想打大唐都想出臆症了,平常没有机会。
再想打也不敢打,趁着大唐这会儿正在大战,边边角角的能去占点便宜,这好时机怎么甘心错过?
拔灼谦虚地问道:“唐兄有何高见?”
“首先应该给大唐皇帝上个表,说明一下老可汗已逝,请求大唐对你进行册封。”
唐直慢条斯理地说着:“任何一个政权,新皇初立的时候都是最薄弱的,加上你主动请封,大唐会放松警惕。”
拔灼以为既然要和大唐开战,那就是撕破脸,没必要再向大唐上表了,听唐直这么一说,他感觉很有道理。
如果不开战,示弱的必要性还没那么强,但是要开战的话,示弱还真是一步好棋。
“嗯,你说的对,这个表就你来写吧。”拔灼生怕唐直不愿意做这种小事,急忙解释道:“我的字拿不出手,唐兄的文才实在是无人能及。”
“写几个字而已,没问题。”唐直毫不在意的样子,令拔灼心里极度舒服。
唐直很认真的跟拔灼商讨了半天的战策,直到确定了所有的战略部署,他才提笔给大唐皇帝写了一份表书。
拔灼捧着唐直写的奏表,看得笑容满面,才华这个东西真是招人稀罕,这奏表写得真是漂亮,无论措词、版式、字迹,样样完美到无可挑剔。
“写的真好啊。”拔灼简直有点爱不释手了,唐直只是微微一笑:“太潦草了些,我明天重抄一遍再发走吧。”
“这还潦草?不用那么辛苦吧。”
唐直轻轻地摇了摇头,笑道:“你不知道大唐的书法家比草地上的牛还多,不认真一点真的入不了人家的眼。”
“好,那就有劳你了。”拔灼放下奏表,又闲谈了几句就告辞了。
第二天一早唐直就把抄录好的奏表交给了拔灼,又拿出一柄弯刀:“我想把这刀送给大唐皇帝,行与不行,可汗你来定夺吧。”
拔灼接过弯刀看了看,又拔出刀来仔细地看了看,就是个普通的弯刀,于是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啊?要送就送把好的,这也太破了。”
唐直慢悠悠地说道:“国礼必定是最好的,而我们最好的刀也不过如此。”
“哦”拔灼顿时恍然大悟,让大唐皇帝以为我们连好刀都没有,自然对我们就更放心了:“不愧是主宰,想的果然周到。”
拔灼拿起印信盖到奏表上,连弯刀一同交给下人,急速地给大唐皇帝送去了。
大唐皇帝刚刚将营帐迁到安市城东岭,就收到了来自薛延陀的奏表。李世民一听是薛延陀来的奏表,心都跟着往上提一块。
撕开封皮,掏出奏表一看,果然是李承乾的笔迹,心才慢慢地落了下来。
李世民认真的看了一遍,就是一份公文没有半点私语。
夷男和曳莽都死了,现在薛延陀是拔灼的天下,高明能过得好吗?低头再看看奏表,李承乾能写奏表,说明他混得还不错吧?
“唉。”李世民深深一叹,在曳莽那边,李承乾是掌实权的,在拔灼这边,李承乾不是个俘虏也是个降将,能好过到哪儿?
拔灼要是重用他,就不会只是让他做个代笔了,想来也就是封他个虚衔罢了,他大概率过得如奴似仆。
想起李承乾,李世民真是又气又恨又心疼,怎么就那么愿意往草原上跑?在长安享福不好吗?
李世民放下奏表,看到桌子上还有一柄弯刀,他拿起来看了看,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拔出刀来仔细的敲了敲,刀很一般。
没事送把刀,还不送好的,拔灼是脑袋烧出泡来了吗?李世民不信这里面没点别的原因,他左一眼奏表,右一眼弯刀。
奏表是以拔灼的名义写的,但字迹是李承乾的,这不会错。弯刀就是最常见的那种弯刀,这肯定不对。
普通的弯刀没有送礼的价值,最起码没有送给贵族的道理,是找着让人家嘲笑你的吗?
刀身上看不出问题,李世民又把目光移到了刀鞘上,迎着光换着角度的看,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正看着刀鞘,忽然一道稚嫩的童声在李世民的脑海里响起:“阿爷,这个刀鞘里面只能装刀吗?我要是把它拆开,能不能掏空它,藏点秘密。”
高明幼时的脸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那时他才五岁,听了汉献帝的衣带诏的故事之后,非要把刀鞘拆开,在里面藏点“情报”,结果刀鞘拆了个稀碎,到底什么也没弄成。
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