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外山风呼啸,大帐里灯火通明,李世民盯着眼前的地图和众将商议破敌之策。
李世民端坐在中军帐内,心中有了成谋定算之后开始发号施令:“李世勣听令。”
李世勣一步走到中间,朝上一揖:“臣在。”
李世民一支令牌递过去:“朕命你率领一万五千名步骑兵在西岭布阵。”
“臣遵命。”李世勣接过令牌,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
李世民又拿起一支令牌:“长孙无忌听令。”
长孙无忌朝上一揖,说道:“臣在。”
李世民把令牌朝前一递,说道:“朕命你率领一万一千名精锐士兵做为奇兵,从山的北面穿越峡谷以冲击高句丽军队的后尾,断他的后路。”
“臣遵命。”长孙无忌接过令牌,站到一边静静地看着。
“各路兵马俱以鼓号为令,听到鼓和号角声要即刻奋进杀敌。”
众将齐唰唰地躬身一揖,齐声说道:“臣等遵命!”
李世民又传下命令,派人支起一排排的帐篷、扯上条幅,建造受降场地,毕竟人家投降的时候,你得有个地方接待俘虏嘛。
仗还没正式开打,就开始大张接受投降的帷幕,这也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吧。
毕竟对方人多,不提前准备好,让俘虏看咱笑话多不好?咱是礼仪之邦,泱泱大国不能在这种礼节上差事。
李世民又发布了几条命令,然后就散了会,让大家各自去忙了。
唐军一共就有骑步兵三万人,李世勣带走一万五,长孙无忌带走一万一,就剩下四千人了,也就能看守个大营。
长孙无忌看皇帝这次表现不错,一点没起高调,于是临走冲皇帝竖了一下大拇指,表扬他一下。
长孙无忌高高兴兴地调兵去了,李世民赶紧把铠甲掏出来穿上,嘿嘿,可把你支出去了。
看守大营,大营有啥?不就四千个人吗?我带走不就行了?我在哪儿,哪儿就是大营。
李世民率领四千步骑兵,带着鼓和号角,旗帜全都卷起来拿着,悄悄地跑到北山头,在地势最高的地方向下了望。
高延寿见很多轻伤员都没什么事了,琢磨着打探一下唐军的状况,便对探马说道:“去探一下唐军虚实,看他们还有多少粮,是不是熬不住了。”
“哼!”那个年老的对卢恰巧混在这些轻伤员中间,听高延寿这么说,不由得冷哼一声,骂道:“白日做梦!就算唐军一粒粮都没带,光是他们打下的城池,掠夺的粮也够吃上几年的了。”
“你这老狗居然还活着。”高延寿拔出佩剑,就朝那个老头走了过去,还没有走到近前,这时有人跑进来,报道:“唐军有动静了。”
“嗯?”高延寿转身又向外走去,边走边恨恨地丢下一句话:“你最好在我回来之前就死,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我呸!”老对卢冲着高延寿喊道:“只怕你回不来。”
高延寿回过身,用剑指着他,冷笑道:“最好是我回不来,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杀你。”
高延寿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帐篷,问道:“唐军有了什么动静?”
那人向西方一指,说道:“有人在西岭布阵。”
高延寿登高向西方一望,果然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有旌旗闪动,他立刻聚合兵马,准备迎战。
高延寿带着大军向西面进发,这时李世民站在北山上观察形势,发现长孙无忌的埋伏的地方尘土飞扬。
李世民断定长孙无忌那边遇到了麻烦,应该已经展开了小范围的作战。
于是下令擂战鼓、吹角号、大旗挥舞,一时间各路兵马齐动,鼓噪呐喊着一同进攻。
高延寿一看敌人不是从同一个方向来的,以为唐军的后援部队到了,不由得大为慌张。
“报,西面遇袭!”
“报,北面遇袭!”
“报,东面遇袭!”
“报,南面遇袭!”
突然之间敌军像雨后春笋似冒了出来,一刹时就遍地开花,高延寿顿时懵了,这可怎么办?敌人从不同方向来,也只有从不同方向迎战了。
可是他的兵马排成了一条直线,现在被人家给切成了线段,首尾难顾了。想调兵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开调,不知道哪一段就失去联系了。
每一个人都问高延寿该怎么办的时候,高延寿拿不出来个主意,一刹时军心就乱了,主将都没谱了,当兵的还能不慌?
“不如我们分兵几路,对唐军各个击破吧。”高延寿假装镇静,终于下定了决心,可是太晚了,此时高句丽的军队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连个阵形都归拢不出来。
唐军不是弱得不堪一击吗?这怎么还没到一个时辰,就把十五万大军打得溃不成形了。
高延寿有点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自己眼前看到的现实,他开始晕头转向的怀疑人生。
是不是运气不好?可能是的吧,人要是运气不好,连个好天气都摊不上。
高延寿正心乱如麻的时候,老天爷还下起雨来了,雨下得挺大也就罢了,居然还雷电交加,狂雷怒闪,雷公电母铆足了劲地来凑这个热闹。
“唰!”的一闪电晃得高延寿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