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一句话,把李治给说懵了,说不行的是他,说这主意可以用的还是他,这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
李治抬起那只没被二哥抓住的小手,啪啪啪的连拍自己的额头,李泰都受不了了,赶紧把他那只手也给抓住,忍不住笑的问:“干嘛呢?脑子不拍晕了吗?”
“我这里没有脑子。”李治挣出小手来又拍了两下:“都是豆花,都是豆花,我怎么听不懂二哥说的话了?”
“哈哈哈……”李泰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边走边笑,笑得笑肌都酸了,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缓缓的对他说道:“主意是个好主意,要看用在什么人的身上。”
李治眨巴着一双充满了好奇的眼睛,仰头看着李泰,问道:“用在谁的身上合适?”
“云飞是个小人,心胸狭隘、心理阴暗,而且他只有小聪明、小算计,能被他说服的人,必然有着跟他一样的品行,而且没有长远的眼光,没有学识和智慧,时刻担心自己吃亏,时刻想着算计别人,又没有良谋,出手就是昏招。”
李泰一句话,说得李治冷汗都下来了,二哥这不是当面骂人吗?这时李泰扭头看了他一眼,笑意盈盈又春风和煦的问道:“现在你觉得把云飞送给谁合适?”
李治大脑当机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一个人也想不出来,他就望着近在眼前的右领军府,弱弱的来了一句:“你说的不会是李承乾吧?”
“李承乾?”李泰差点疯掉,李治怎么会认为李承乾没有眼光、学识和智慧?
他抬手搂过李治,在他耳边悄悄的说道:“李承乾失败,只是差了点运气,他谋反的主意可不是昏招,成功率相当的高。”
李治服气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他虽然坏,但是他真的有学问。那二哥你到底说的是谁啊?”
“阎婉啊,她成天想着夺权,现在长姐有孕,正好借机躲个清净,送她个军师,帮她料理长孙家事,有此贤媳,何愁舅父不头疼?”
李治听完有点小失望的“哦”了一声,然后满脸不乐意的说道:“可是那也没什么用啊,最多让舅父闹心一下子,也抓不着他啥罪证。”
“罪证?”李泰冷哼一声,又压低了声音对李治说:“罪证我手里有,不需要你给他添料,你给我保护好自己就行了,你好好的比啥都强。”
李治心里忐忑了半天,就怕二哥会误会自己,怕以后再也没有真心对自己好的二哥了。
没想到二哥一点没怀疑自己跟云飞说的是真心话,依然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他心底里涌上一股热流,傻傻的问道:“二哥,你就不怀疑我真的想跟舅舅联手吗?”
李泰“扑哧”一下笑了,我不用怀疑,我一直防着你就对了,你想什么都没用,我不能给你机会。
心里想的埋在心里就好,李泰笑呵呵的说道:“是你喜欢看杀鸡?还是舅舅喜欢湿裤裆?”
李泰必须提醒李治,你暗中对舅舅使过多少次坏,他可不会轻易的就忘记,你最好也别忘了,你曾经在长孙府上看过多少次杀鸡。
“哦吼!”李治开心的蹿起来往李泰身上扑,还是二哥好,二哥从来不怀疑自己,每一次都是自己不够相信二哥。
李泰真没防备他会往起蹿,差点被他撞到,看他激动的样子,才真正觉得他是个孩子。
“来,我试试还能不能抱得动你。”李泰弯腰抱住李治,使劲往上一提,抱是抱得起来,就是太大了点,仅限于能抱得他两脚离地,却没办法抱着他走路。
李承乾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他们,他笑着对李泰说道:“雉奴都快有你高了,还当他小呢?”
“是啊,这小子长的真快。”李泰放下李治,拍了拍衣服,抬腿走到门口,笑呵呵的说道:“哥,我俩来找你回家吃饭的,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家?”李承乾疑惑又苦涩的牵了牵嘴角,他不知道哪里是他的家,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家。
“阿爷要去骊宫避暑,我不能送你了,走之前我想咱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就只有舅舅和阎婉两个外人。”
李泰知道李承乾的心里是拒绝的,他无奈的笑道:“一顿饭而已,哥,你心里别扭我知道,你就”
李承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张嘴吐出两个字:“走吧。”
李承乾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李泰愿意放低姿态跟自己连哄带求的说话,是自己的福气。
自己这时候还有什么架子可端?还考虑什么尴尬不尴尬,真是想太多了,李泰一个变脸,那就什么都由不得自己了,趁着人家给你脸,你就别找没脸。
这么痛快?李泰微愣一下,急忙上前搀扶着他,还以为说服他来参加这个家宴,且得费一番口舌呢,没想到这么容易。
李承乾笑着拂开李泰的手:“我不瘸了,不用搀着我。”
“备车!”李治一声令下,侍卫赶紧的去备车了。
宫里有资格坐轿的人,那是极其的有限,严格的来说只有皇帝一个人可以,其余的人都是皇帝特批的,但是车就随意的多了。
李治微微一笑:“二哥带我走过来的,累死我了,我可不想再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