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
什么叫干脆?李世民这就叫干脆,干净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就算李泰不提这个请求,《氏族志》也必须重新编撰,李世民就不能容许士族骑在皇族的脖子上拉屎。
“高爱卿,这件事朕依旧交到你的手里,该怎么办,你掂量清楚。”
李世民知道这件事交给李泰做的话,那是肯定是又快又好,就算不用助手,李泰自己用不上三天也能编完。
但是他偏就要把这件事扔回给高士廉,你没做好你就给我重做,凭什么让别人替你擦屁股?
再一个原因就是李泰姓李,他是皇子,他说李姓尊贵,天下臣民会觉得他是以皇权压人,说服力会降低。
“臣遵命。”高士廉躬身领命,直起腰来又硬气的来了一句:“陛下,既然臣编撰的是氏族志,不是官职录,就该尚姓而不能尚官。”
哎呀荷,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个老东西,我是没喷老实你,对不对?李泰“蹭”的一下又站了起来。
“高尚书”李泰咬着后槽牙,抬手朝高士廉拱了拱手:“打破以往纯以郡姓作为门第等差的传统,才是编撰《氏族志》的意义所在,不然为何要重新勘正姓氏?不就是因为现有的姓氏谱系已不符合当今之现状了吗?”
“魏王殿下,你年少轻狂、语出惊人,老夫都能理解,但是谱籍并非儿戏,此乃是选官的根据。”
高士廉年纪大还大出理来了,按他的意思李泰年纪小,说啥都是无知妄论,说啥都没理了。
“划分门第是看历代做官的情况而定。列为门阀的,俱都是累世冠冕之家。自魏晋以来修谱标准一直都是尚姓,哪有尚官的说法?”
高士廉是寸步不让,气势比李泰还要足。
李泰一看,你高贵,你了不起,是吧?
李泰一撩袍,潇洒的坐下了。
我在这金殿上有高靠背太师椅可坐,除了我就只有上面那位有龙椅可坐,那是我爹,对面还闲着一把椅子,那是我哥的,你敢过去坐吗?
扯着脖子跟我喊,你有椅子坐吗?你在我面前除了站着就是盘坐,再不然就是跪着或者跪坐,你还有别的姿势吗?
李泰又一撩袍翘起了二郎腿,慢慢悠悠的开口说道:“魏晋是魏晋,大唐是大唐。修正《氏族志》不必考虑过去做官的情况,只看在本朝的官爵高下即可。”
李泰不和他争辩了,直接下了命令,然而高士廉毫不在意他的命令,非但不遵从他的命令,而且直接就驳斥了他。
“岂有此理?姓氏家谱有如大树参天,上有枝繁叶茂,下有盘根错节,岂有只看枝叶,不顾根须的道理?自魏晋以来从未有过以尚官为准则的勘正姓氏之举。”
“哦?”李泰满眼疑惑,一副不解的神情,侧转头,斜眼看着高士廉:“敢问高尚书,你下朝之后回到家中,可是住在屋子里吗?”
“自然是住在屋子里,难不成住街上?”
“噢,你为何不住山洞,不蹲树上啊?”李泰满脸认真的看着高士廉:“据我所知自远古以来,很长时期可都没有房子,前人没有的,后人怎么能有呢?”
“一派胡言!”高士廉气得一甩袖子,他懒得跟李泰斗嘴,他朝上一揖:“陛下姓氏勘正从未有尚官一说,臣愿重新编撰查缺补漏,但勘正标准不能改更。”
李世民面带微笑的向下望着,真不知道这老家伙的脑袋是什么材料做的,要不是看在长孙皇后兄妹俩都是他带大的,李世民真想豁出去玉玺不要了,砸他脑袋上看看。
“青雀说的乃是正理,崇古甚好,却不可泥古。前人的标准早已不适用新朝,此番勘正姓氏必须尚官,不可尚姓。”李世民一锤定音,就按我儿子说的办。
散了早朝,李泰回到立政殿换了身衣裳,李治拿着两把孔雀毛的扇子,乐哈哈的准备去魏王府读书。
“二哥,你今天都有什么事?能去府里教我画画吗?”李治别的事记不住,哪天有美术课,记的可清楚了。
“今天都是些杂事,不好说,我尽量过去。”李泰正和李治说着话,云海带着几个匠人走了进来。
“哇!”李治的小眼睛贼好使,一眼就看到了匠人们手里拎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赶紧冲过去看个新鲜。
“这么快?”李泰昨天黄昏时分才让人把图纸送到魏王府,这还不到上午十点呢,李泰画的婴儿推车、学步车、童车全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兕子!妞妞!”李治跑到公主的门前大喊:“你们快出来,二哥给你俩做新车啦!”
做新车啦?李治一嗓子把俩公主给喊疯了。
兕子头发才扎上一半,跳起来就跑了。妞妞正在喝米粥,小手一划拉,把汤匙、粥碗都给划拉地上去了,她腿短倒腾的快,边跑边喊:“我,我。”
“这是你的。”李治把三轮童车往兕子跟前一放:“你坐上去吧。”
“我,我要。”妞妞过来抓着车把不撒手,兕子摸摸车座,恋恋不舍的转身奔学步车去了。
“这个是妞妞的!”李治跑过去把学步车抱了起来,兕子的童车被妞妞抢了,她啥话也没说,懂事的走了,结果李治把这个又抱起来了,这让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