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窄,天地宽,抛撇朱帘画栋出城关;蟒玉带,紫金冠,挈(音切)领强将精兵入深山。
风淅淅,绣毂(音骨)碾尘,耳听莺啼鹊噪;日漫漫,雕鞍迎风,眼见独鹤双鹇(音闲)。
在李佑的极力撺掇下,一个壮观的打猎队伍终于出发了,李承乾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正中间,旌旗无数迎风猎猎,刀剑成排寒光凛凛,直如同是出征一般的振奋人心。
李承乾左面是汉王李元昌,右面是齐王李佑,后面是候君集、贺兰楚石、杜荷、纥干承基、张恩政等人。
盛夏时分,天气十分炎热,深山密林之中格外的凉爽,这天高地阔之感令人眼界放远,心胸舒展得特别开。
李承乾一直郁郁伤怀,这一出来顿觉心情开朗了不少。李佑从小就爱打猎,恨不得常住在山上才好,更兼他前几日进宫惹了一肚子愁闷,此时更是平添几分欣喜。
按理他进宫探娘也没什么别的事,偏生阴妃沉着脸、郁着火的跟他抱怨了许多,说什么杨妃的儿子能留在京中做高官,她的儿子就得被发配到封地上去。
李佑称病,赖在京城不肯走,可再怎么也赖不了太久,父皇都明说让他早点离京了,他有什么办法?
四皇兄是嫡子,父皇不舍得放他走,而且还特批住在皇宫里。三皇兄天天张罗走,饯行宴都摆两回了,结果父皇硬把他按到府衙不让走。
偏偏自己又没有嫡子的身份,又没有三皇兄的才华,又没有讨喜的好性格,看来想留在京城是困难重重了。
候君集这次回朝心里也不太痛快,他虽然是自作主张的跑到高昌去的,却也没折了大唐的军威,凭候君集三个字就吓死了高昌的老皇帝。
虽然硬说自己一人灭一国,多少有点牵强,那也怪苏烈突然冒出来,抢了自己的风头,若不然区区一个小皇帝,自己就不能生擒他了吗?
本以为立此奇功,皇帝能大肆奖赏自己一番,没想到灭高昌的功劳被他一句话给抹成了零。
出来打猎正好散散心情,山上不缺毒虫猛兽,自己手里恰有弯弓钢刀。
“我就喜欢出来打猎,自由自在多好,我生平最恨别人管我。”李佑和李承乾并肩走着,身旁是贺兰楚石和纥干承基随行。
李承乾幽幽一叹,边拨草前行,边轻轻的说道:“有几个人管你啊?一天有二十多个老师围着我骂。”
“骂?奶奶的,谁敢骂我,我就宰了他。”李佑生来性子野,一时没人约束就会惹祸,说话更是有名的口无遮拦。
李承乾只能是无奈的笑笑,天地君亲师,老师骂你是天经地义的,除了听着还能怎样?李承乾能做到的就只是阳奉阴违了。
“我也看不惯那帮老东西指着太子的鼻子骂,但凡太子点一下头,我早一刀撅他个窟窿了。”
纥干承基愤愤不平的跟着帮腔,贺兰楚石急忙低喝一声:“休得胡言。”
李佑转头见李承乾情绪低落,耷拉着脑袋,他笑道:“出来玩就是寻开心的,别提那些堵心的事了。”
“是啊,看看咱们谁先打到第一个猎物。”李承乾提着弓,加快了步伐,李佑急忙跟上。
“猎物能不能打到不说,这山里是真凉快啊。”李元昌深吸一口气:“皇宫里怎么都是热,一直有人打扇也没这么舒爽。”
当真的吗?只能说你对现在的皇宫不够了解。
李泰身为皇子,太监、宫女围成圈的给扇扇子,足能把人扇感冒。可是李泰不喜欢被人这么侍候的感觉,他讨厌有人在他身前身后围着。
他的生活一点贵族气象没有,满皇宫就数他最为节俭。
吃东西挑素食,什么粗粮、野菜都能咽得下去。穿衣服他自己说了不算,但也是尽量挑简单的穿,不是有事情,尽量不穿蟒龙袍。
他甚至不需要别人侍候,他凡是能自己动手的都自己来了,洗脸只需要别人给准备水,这在宫里是很奇怪的事情。
他的屋子里人总是很少,能少一个绝不多一个,连侍候两个公主他都尽可能的自己动手,这倒不是怕别人做不好。
他知道任何一个宫女、太监在侍候这方面都比他强一万倍,但是有些事是不能替的。
就像抱孩子这不能借别人的手,谁抱她她就和谁亲。像喂饭、洗手这种琐碎的小事,本就该是下人们做的,但如果你亲自做,她们和你的感情就不一样了。
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李泰是一天比一天难过。别人都很适应这样的天气,他却受不了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
因为享受过,所以不愿再将就。但是时代所限,大唐怎么也是发不出来电。
李泰成天的琢磨怎么能弄出来一个不用电的风扇,他先在纸上粗略的画一个电风扇,然后又画上一个风车,一个水车,他觉得这都是能转得起来的东西,其中可能有一定的联系。
模模糊糊的记得前世小的时候,好像是玩过那种拉绳的风扇。具体的制作工艺,他实在是不知道,只知道好像是要用到齿轮,于是他就画了个齿轮。
他这零零碎碎的图画加上他清清楚楚的想法,跟那些匠人们反复的研究了半个来月,终于发明出了拉绳的风扇以及脚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