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风下雨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还能不知道吗?李承乾像做贼让人抓住了似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蹦。
越心慌越焦急,越焦急越暴躁,他破口大骂苏烈,也不敢骂别人,明知道这是老爹下的旨,他敢说一个不好听的字吗?
他横踢竖踹的发脾气,差点把东宫给拆了。宫女、太监吓得跪倒一片,一个个恨不得把头插到地平面以下,连气也不敢喘出声来。
称心围着他团团乱转,拦腰抱着他都被他挣开两回,无奈称心绕到他前面,他高高举起一个大花瓶,正要往下砸,称心屈膝跪在了花瓶下面,他急忙向旁边一甩,把花瓶横着甩了出去。
“起来!”李承乾没好气的怒吼:“你跪下干嘛?砸着你怎么办?”
“爷,你要砸就砸我吧,主意是我出的,祸是我惹的,陛下要是问到您的头上,您就把我交出去,陛下不会为难你的。”
称心向前跪爬两步,抱住李承乾的大腿,脸紧紧的贴到他的腿上:“都是我的错,我去认错就是,你别生气了。”
李承乾可舍不得称心难过,一见他这副模样,李承乾的心立马就软了下来,拉着胳膊把他给扯了起来,柔声细语的说道:“没事了,放心吧,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
李承乾不断的派人去打听,今天的早朝都发生了什么,他万万没想到都午时了,居然还没散朝。
打听不出来,就更加的心里没底,早朝上这么长时间不合常理,直接到东宫抓人更不合常理,两件不全常理的事一起发生了,这说明什么?
难道又暴露了?上次让李安俨去诬告李泰,结果就是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回不会又是这样吧?
人的第六感有时候还真的挺灵,李承乾随便的一猜就猜对了。
上次他要是不诬告李泰的话,他偷百姓牛羊的事根本就不会暴露。这次他要不是非咬定陆清是凶手的话,李泰根本不会这么快的把真相给揭开。
李泰审了邓浮生半宿,连个真名实姓也没审出来,到金殿上何以就那么快的破了案呢?
原因很简单,在府衙的时候,李泰没觉得这桩案子跟自己能扯上什么关系,只把它当成是普通的一桩命案来审理的。
在金殿上,李泰才明白过来这桩命案是什么性质的,既然牵涉到了他,他当然着急,必须第一时间澄清才行。
李承乾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天都黑了也没人来东宫找他的麻烦。他也没打听到卢武和张则成被带到哪里了,更不知道他们都招了些什么。
李世民以为李治会缠着他追问李泰什么时候能回皇宫住,没想到李治连一个字都没提,不闹人也不缠人,规规矩矩的读书、写字、吃饭、睡觉。
第二清晨,每天都被陈文喊醒的李世民,居然是被一只公鸡给叫醒的。立政殿什么时候有公鸡了?
多年没有听到过公鸡打鸣的声音了,突然听到鸡鸣声,李世民还挺喜欢听的,他眯着眼,躺在床上问道:“谁让养的公鸡?”
陈文隔着床幔,躬身回话:“是晋王殿下。”
“哦,呵呵”李世民抻了个懒腰:“一定是青雀给他讲闻鸡起舞的故事了,他起床了没有?”
“起了,在看书。”
李世民得意的抿着嘴唇,果然被自己猜着了。在陈文的服侍下,李世民起床洗漱了一番,然后大步流星的奔李治的书房去了。
李治真的是在看书,并且还在大声的朗读。怕他分心,李世民就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直到他读完一大段,才推门进来。
“儿臣拜见父皇!”李治放下书本,规规矩矩的过来给李世民见礼,李世民一见心生喜欢,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
“免了。”李世民笑呵呵的看着李治:“怎么不多睡会儿?干什么起这么早?”
“鸡鸣而起,不算是起早了。”
“你还小,多睡会儿觉无妨的,别听你二哥说什么闻鸡起舞,适合他的,不一定适合你。”
宫里的人都知道李泰有早起的习惯,也都知道李治有赖床的习惯。
“二哥没给我讲过闻鸡起舞,也没让我早起。”
李治不知道老爹是随意的聊天,还是有什么所指,总之他是要第一时间站在李泰这边说话的,不能让人随便的抓住李泰的小辫子。
不管早起是对的还是错的,李治都要让老爹知道这件事跟李泰没有关系。
李世民真就是随便的闲聊一句,没想到李治这么敏感、这么紧张。
“他没给你讲过闻鸡起舞,你干什么养只公鸡?”李世民不知道公鸡除了打鸣和吃肉以外,还有什么用处。
如果是想吃肉的话,根本不必拿到立政殿来,更不需要养着它。
“二哥给我讲了杀鸡儆猴,我养只公鸡,提醒自己要做最有价值的鸡。”李治的目光满是坚定,李世民莫名的感受到一丝悲怆的味道,仿佛一个英雄即将从容赴死。
李世民有点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感觉来,是李治的神情让自己有了这样的联想?
李世民干脆蹲了下来,跟李治的目光平视着,他笑微微的开口:“雉奴,你终于长大了,你二哥说的对,就算是做鸡也要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