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什么事最不能忍?除了杀父仇、夺妻恨,对女人而言就剩下被人说丑,是最不能忍的了。李泰的话音一落,就见一个高挑的姑娘飒爽英姿的走上了擂台。
那姑娘梳着朝云近香髻,头顶斜插着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身着一袭樱红的撒花烟罗衫,腰间坠着和田玉的大流苏蜻蜓佩,脚上穿一双云丝绣鞋。
穿的是正宗的大唐服饰,长的却是高鼻深眼,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的像一潭水一样,李恪盯着姑娘的脸,看得两眼发直,这种满满异域风情的美女属实是少见。
李泰上下扫视了那姑娘一通,突然笑出了声:“这般盛装打扮,走路赫然带风。”
穿汉人的衣服容易,仿汉人的装扮也不难,但是汉家女子的气质可不是那种带着野性的张狂。
那姑娘高昂着头,一脸的冷傲,目光如刀的扫视着李泰和李恪,李恪那花痴般的神情令她很是受用,而李泰那讥讽之态令她很是懊恼。
“我来鄯善国,名叫伊丽哈桑,想在这长安城中寻一才郎,可惜这长安城里尽是些不学无术之辈。”
伊丽哈桑说着话还白了他们兄弟一眼,轻蔑之色丝毫不加以掩饰。
李恪轻轻的一笑,向前一步:“只需一联,便以终身相许,姑娘不觉得此举有些轻率了吗?”
“哼!”伊丽哈桑的头昂得更高了一些:“能对得上我的联,必定是学富五车、才贯古今之人。”
“哟哟哟”李泰笑得不能自持,他也向前走了一步,随意的有些慵懒,就带着几分的痞气,大声的说道:“我们这里娶妻都要讲究个以金银珠玉为聘礼,这位姑娘还真是便宜,一联即可。我有个疑问,这万一要是有十二个人都能对得上来,你是按月轮换呐还是按节气轮换呢?”
“大胆狂徒!”擂台上那个中年汉子一听这话,实在是绷不住脸了,作势就冲过来,抡拳朝李泰比划,却被伊丽哈桑伸手拦住了。
伊丽哈桑也气得俏脸飞红,她暗咬银牙,她知道自己摆擂招婿之举有些骇人听闻,必然会招来许多的讥笑嘲讽,这个心理准备还是有的,只是被人当面说出这等侮辱性十足的话来,难免心里满是气恨。
“自然是以对得好为准,便是一万人对上,最好的也只有一个。”
“哦,那好不好,谁说了算?”
“当然是我说了算。”伊丽哈桑给自己择婿,当然是自己做主,也就是说谁对的好,不只取决于才华,更多的是取决于她看上了谁。
李泰哈哈大笑:“那我就放心了。”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你又对不上。”伊丽哈桑不觉得一个油腔滑调的人能有多大的才华,虽然李泰相貌不错,但是他的嘴太毒了,一点都不讨喜。
“那可说不准。”李泰看李恪一眼,笑道:“我就担心我们哥俩都对上,你会是我三嫂还是他四弟妹,总不能不三不四不清不楚吧?”
“哈哈”李恪抬手拍了拍李泰的肩:“说的对,亲兄弟这也得分清楚了,无论谁输谁赢,不可争竞。”
“有什么好争竞的?我赢到手也不过就是卖了换只烧鹅而已。”李泰耸了耸肩,笑道:“就怕卖不出去。”
伊丽哈桑被李泰给气得脸色铁青,她昂首挺胸的怒视着李泰,恨恨的说道:“我以才华为聘,招有志之郎,与你有什么相干?何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相侮?”
“你问他呀。”李泰抬手指了指伊丽哈桑身后的那个中年汉子:“是他出言侮辱我大唐才子在先的,我们登擂来又不见对联,还胡扯什么以联招亲的鬼话,早知如此,我们不登台也就是了,我们想走他又拦着,你们自找晦气,怨着谁来?”
伊丽哈桑冷哼一声:“我在这里以联招亲都五天了,你们不知道?五天都没人能对得上我的对子,大唐还能有什么才子?”
“像你这么盲目自信的人我见过很多,但是像你脸皮这么厚的,我真是没见过,一个对联还能难到哪儿去?真以为没人对得上来么?只不过是没人相中你罢了。我们若不是真的不知道有招亲这么个陷阱,怎么可能贸然登擂。”
“胡说!”伊丽哈桑愤怒的指着李泰:“你今天若是对得上我的联,我便承认你说的对,否则就是大唐没有才子。”
伊丽哈桑回身看着那中年汉子:“谁让你把招亲榜给撤了的?给我挂起来!”
这擂台真的已经摆了五天了,原本边上有个招亲榜,规则在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只要能对得上悬挂在擂台中央的对联,就可以娶伊丽哈桑为妻,条件不多就一条,那就是必须是妻,不能是妾,至于聘礼分文不要。
而且人家也并不是像李家这俩兄弟理解的那样,谁对上对联就必须娶伊丽哈桑,而是愿娶则可娶,不愿娶或伊丽哈桑不愿嫁的话,对上此一联,可获赠纹银五两。
那中年汉子觉得五天都没人对得上来,应该就没啥希望了,他就把招亲榜和对联都给收了起来,并在擂台上说起了大话,引得李泰和李恪误会了。
招亲榜重新张了起来,李泰和李恪迅速的扫了一眼,若早看见此榜,他们俩早就登擂了,五两银子也是钱啊,不要白不要,至于娶妻,那还是算了,再漂亮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