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上京一年一次的踏青迎来,万物复苏,待嫁的闺阁女儿都在今日邀好友踏青,与相看的男子见面。
“奴婢的好小姐,前些日子沈小姐邀您去西郊踏青,您快起身吧。”初春递上请柬。
萧枝最是赖床,不论春冬都是懒懒的。
“唔……”萧枝带着未睡醒的柔调。
待穿好衣衫戴好珠钗萧枝也清醒了几分,今日的萧枝淡粉色苏绣月华锦衫下着烟水百花裙,珠钗也未多配,瞧着别有一番秀气。
“阿柔。”萧枝搭上初夏的手臂下马车,盈盈一笑。
“枝枝,我刚才看见萧桐没瞧见你,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还伤怀了几分呢。”沈襄柔作罢便蹭蹭萧枝的胳膊撒娇。
“怎么会呢,阿柔相邀岂有不来之理。”萧枝随着沈襄柔走向前方看见不少世家大族的男子女子,眼熟的不在少数。
“萧桐是随着户部侍郎家的嫡女来的?”远远望去便瞧见了萧桐和几位女子掩嘴偷笑。
“是啊,不过一晚的时间,还算是好本事。”沈襄柔自翊占嫡占长又是独女,对宅院内的勾心斗角最是不通。
“也好,她总该有自己的圈子。”
一位鹅黄色云裳的女子冲着萧枝和沈襄柔招手,萧枝浅浅一笑。
“锦儿。”萧枝和沈襄柔同时出声,满是惊喜。
赵锦意,太傅嫡长女。同时是上京贵女公认的才女,出身书香世家,端庄知礼。
“锦儿怎的也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被赵伯伯拘着呢。”萧枝打趣道。
赵锦意弹了一下萧枝的额头,“怎的不兴我来啊,枝枝莫不是怕我跟你抢京中好儿郎。”
萧枝一听此话便闹着要挠赵锦意,沈襄柔在一旁拉着,好不热闹。萧枝和沈襄柔的性子都较活泼,少不了赵锦意拘着。
“呦,本公主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永临侯府的小姐吗,大庭广众下便谈论什么好儿郎之言。”余雅自宫宴后一直记恨萧枝,恨不得将她拆了。
“公主安好。”萧枝微微示意。
“惺惺作态。”余雅总是用鼻孔看人,一副瞧不起他人但我样子却没有那份气势。
“是因为靖王殿下拒绝了公主,所以公主便觉得女儿家都不能觅得好儿郎了吗?”萧枝反问道。
“你放肆,不过一个臣女,说白了就是贱婢,敢对本公主不敬。”余雅指着萧枝怒道。
余雅根本就不知道萧枝的身份有多尊贵,至少一介他国公主是不能动的。
萧枝也不生气淡淡回道,“公主此言差矣,当今皇后是我表姐也就是说皇上是我的表姐夫,父亲是保家卫国的永临侯,连外祖都是书生大儒的老安国公。这一贱婢岂不是在不尊我国皇上皇后,不敬我国重臣。”语气抑扬顿挫,仿佛是在谈论今日吃什么。
余雅脸上煞白,咬碎一口便愤愤离去。
萧枝不在意这一小小插曲便和沈襄柔赵锦意他们去一旁了。
“之恒,这就是宫宴上为你解围的皇后表妹?”谢淮南收起折扇,一脸八卦。
江祈并未回答。
谢淮南,文渊侯世子,亦是江祈的好兄弟。一副皮囊惹上京女子痴迷暗恋。
“我瞧着那皇后表妹容颜稚嫩但日后定是个大美人儿。”谢淮南说着还扬着头向萧枝望去。
“你是皇上胞弟,近水楼台先得月。”谢淮南见江祈不言语继续说道。
“与本王何干。”
“……”
“枝枝,你看那是不是靖王和文渊侯世子。”沈襄柔指着江祈他们所在的树下。
“应当是。”萧枝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回道。
“靖王殿下不仅文韬武略,连容颜都是如此摄人心魂。”赵锦意用一种颇为仰望的语气道。
“空有皮囊。”萧枝想起那日宫宴他的惜字如金,冷言冷语,便觉得此男子不是好相与的人。
赵锦意倒是吃惊,她听闻过靖王的功绩,连父亲一介文官都对其赞不绝口,可见萧枝这般模样便知事情不简单。
江祈和谢淮南有深厚的内力自是将萧枝他们的言语听的一清二楚。
“之恒什么时候还会被女子嫌弃了?”谢淮南忍不住哈哈哈大笑道。
江祈瞥了一眼,出手点了谢淮南的哑穴转身离去。
谢淮南有苦说不出,嫌弃它的又不是自己,遭殃的却是。
除却余雅这一闹剧倒是岁月静好,先前舅母给的男子画像也都远远瞧了几眼本人,数那御史嫡子最佳。
萧枝自幼丧母,明年十一月便是及笄年华。自是早早张罗着相看人家,不过要萧枝来说素有“貌似潘安”的文渊侯世子谢淮南最是温润如玉,才华也没得说,乃夫君之上上选。
回府之后江祈便着人打听了永临侯世子萧桁。
“是个人才。”江祈看着暗卫报上来的信息言道。
“莫不是要先讨好内舅?”坐在茶桌对面的谢淮南忍不住取笑道。
“本王无心情爱。”江祈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自顾自进了隔间的密室。
谢淮南叹气一声,也是,江之恒心里只有奋勇杀敌,最不上心的便是自己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