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就这样。”
男人坐在沙发里思衬良久，站起身来，打开那瓶黑方威士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这种烈酒对普通人来说都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饮用，但男人喝下去之后，面不改色，只是眼眸更加深邃了些。
“我知道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文荣峰竖起了耳朵。
“我还需要再想想......”
男人低声回答道。
......
“好吧......”文荣峰一滞，只能点点头。
他起身准备离开，不过并未带走茶几上那张银行卡，而是又放了一张名片上去。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打给我，我随时都在。”
文荣峰留下最后一句话，带着蒋崇离开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男人久久地凝视着茶几上的银行卡跟名片，忽然间，淡淡地笑了。
“真的不让我安静地过完这一生啊，是不是？”
......
文荣峰拉紧了大衣衣领，快步离开了那条脏乱的小巷。
蒋崇紧随其后，跟上来。
“少爷，你说那男人，他能答应吗？”
“会的。”文荣峰笃定地说，“他有野心，也有欲望，登上白家家主这个位置，他无法拒绝，之后他一定会打电话联系我，然后答应的！”
“那他答应之后......”
“好戏就开场了......”文荣峰得意地笑笑，“白家的内斗，必然会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我倒是很想看看，这次王冬会怎么处理？”
......
下午。
天空布满乌云，电蛇隐隐闪动，颇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之感。
男人默默地站在街角，依旧是满脸胡茬，可他的穿着打扮却已经完全不同了。
上一次赵培盛见他的时候，他穿的还是破旧的衬衫，脚踏一双拖鞋。
可现在，男人一身崭新的纯黑Loro Piana风衣，内里衬的是定制西装，脚上穿着昂贵的手工皮鞋，擦得闪闪发亮，庄严而隆重，再搭配上他本就沉稳的气场，令人有种不敢冒犯的威严之感。
很显然，他自己是买不起这样奢侈的服饰的，全靠文荣峰给他的那张卡，密码也不难猜，就是赵培盛来找他的日期。
这身穿着，还有那张英俊的脸庞，不少路过的行人都纷纷侧目，猜测男人的目的。
就连出租车司机载到这样的客人，都在心里猜测，这身行头，应该是去参加什么名流云集的晚会吧？
可男人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公墓。”
穿得这么正式，竟然只是要去公墓？
有谁值得他这么隆重的祭奠吗。
司机一头雾水，不过也没有多问。
他把男人送到了公墓门口。
深滨市的公墓，建在一处小山上，这是完全公益性质的，不收取任何费用。
今天是阴雨天，大风一刮，湿意能够凉到人的骨子里去。
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来公墓吊唁，陵园很清冷。
男人目光扫过那些刻得整整齐齐的墓碑，目光略微闪动，而后迈步向山头的一处不起眼的墓碑。
越是走进，男人的神情就越飘忽不定，这里勾起了他的往事。
但是，在即将到达那个小小的墓碑前的时候，有两个同样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不知道从何处走了出来，他们拦在了男人面前，阻止他继续前进。
“为什么？”男人淡淡地道。
“你不能靠近这里。”白家成员冷漠地回答。
“我只是想再看看她而已，跟她说几句话，摸摸她的脸，让我的心重新动起来。”
“家主有令，你不配靠近这里。”
白家成员抽出腰间的手枪，枪口稳稳地指向男人的眉心。
“现在，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白家成员下达了最后的警告。
男人沉默地站着，他的眼眸里头一次出现了类似于悲哀的情绪。
或者说是悔恨？
......
男人仰头，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他脸上。
“真冷啊......”
他在心里低声道。
那天也是同样的冷。
良久，男人居然笑了。
“你们认识我，对么？”
“你们觉得我是个废物，对不对？”
白家成员对视了一眼，没有回话，只是打开了手枪的保险看起来不想再废话。
男人视线透过两人，径直看向他们身后的那块墓碑，碑上有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很美，温柔又体贴，是一个完美的妻子。
“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这句话没什么用，你也听不到，但是......”
男人朝着墓碑深鞠了一躬，声音有些颤抖。
“对不起......”
而后，他转头离开了陵园，目光中不再有丝毫的留恋，瞬间转变成了如钢铁般坚硬冷冽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