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奴才刚刚打听到,高明远堵在宁家府门口纠缠宁小姐。”风墨凑到晏时面前,若有所指的说道。
“谁让你去打听了?”晏时从书中移开目光,淡淡瞧了他一眼,话语没有什么波动。
风墨低着头,摸了摸鼻子,一边偷看王爷一边小声道:“外面的人都在传,宁小姐都被欺负哭了。”
晏时看着手中的书,不为所动:“你若没事可做,就去打扫马厩。”
风墨一听立刻闭嘴:“王爷,奴才错了,奴才这就去罚站。”说罢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待他走后,晏时颇有些烦躁的扔下手里的书,刚刚沉静的心情此时已经荡然无存,脑海中不由闪现今日宁竹微一身白衣的情形,那视线实在过于直白,他怎能没有察觉。
少年时他曾见过宁竹微,那时她跟在宁锦恒身后,刚从边关回来,一身红衣,活泼好动,对什么都好奇,双眸犹如天上的星辰,令人沉醉。
那时,他是羡慕她的,羡慕她有人护着,羡慕她生龙活虎,能跑能跳,羡慕她比他自由。
只是一朝分别,再见面却已物是人非,当年天真烂漫的少女,如今成了温婉有礼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判若两人。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禁苦笑,他又能好到哪里去,他连武功都无法学习,这副病弱残躯,也不知能活到几何。
一时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仿佛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王爷,宁府的管家求见,说是有东西带给王爷。”风墨在门外说道。
“知道了,本王即刻过去。”晏时回过神,吩咐了一句。
花厅中,一位年约五十的老者正捧着一个锦盒,等待敬王的出现,他们小姐说了要亲手交给王爷。
看到敬王从门口进来,他行了一礼,双手奉上锦盒:“王爷,这是我们小姐让老奴交给王爷的。”
晏时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本棋谱还有一副玉石打造的棋子,棋子光滑圆润,触手温良,细看还泛着些微的色泽。
“如此精品本王受之有愧。”晏时盖上锦盒,推辞不受。
管家像是早有所料:“王爷,小姐交待此物是王爷解了棋局的谢礼,是您应得之物,望您不要推辞,否则她心中难安。”
晏时轻轻一笑,话都说这份上了,他焉能不接受?
“既如此,替本王谢过你家小姐。”
管家走后,风墨说道:“宁小姐真是厉害,奴才听说她一脚将高明远从府门口踹到了街上,半天爬不起来,还是手下的人将他扶起来。”
“不过这样的话,太后会不会找宁小姐的麻烦?”
晏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风墨,我从没发现你是如此的八卦。”
“有……有吗?”风墨面色讪讪,内心悲苦不已,他这是为了谁,还不是怕王爷您真的孤独终老吗?
可是这话他只敢在心中默念,不敢说出口。
晏时淡淡凝视了他一眼,似乎再说‘你以为呢?’
从王府回来后,管家就去宁竹微面前回话。
“可有见到王爷?”宁竹微放下茶杯轻声问道。
“见到了,老奴把东西亲手交到了王爷的手里。”
“那就好,下去吧。”宁竹微点点头,收下就好,还怕你不收呢。
第二日,一大早太后宫里就来人,召宁竹微进宫。
芙蓉担心不已,昨日小姐才踹了那无赖一脚,今日太后娘娘就召见,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宁竹微安慰道:“不用担心,有哥哥在,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她跟着来传话的太监朝皇宫走去,入得宫来,是一条细长细长的宫道,像是没有尽头一般,走了许久才到太后的寿康宫。
传话的太监说太后正在用膳,让她稍等片刻。
太阳逐渐升高,宁竹微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好在她是练过武的人,这点苦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
要是换做寻常的官家小姐,怕是早已经腰膝酸弱,跌倒在地了。
“还站着呢?”太后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言语平淡。
一旁的嬷嬷恭敬答道:“回太后的话,站的好好的。”
“倒是个硬骨头,宣进来吧。”
“是,太后。”
宁竹微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低眉敛目跟了进去。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已年逾五十,是个偏瘦弱的老太太,个头不是很高,但肤色白皙,眉目上扬,面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很是严肃。
“起来吧。”太后喝着茶,声音不咸不淡,“听说昨日里你踹了远儿一脚,可有此事?”
“回太后娘娘,确有此事。”宁竹微爽快承认了,太后明显向着她娘家侄子,她承认与否,结果都不会变,既然如此,又何苦委屈自己。
“怎么,让你嫁给远儿委屈你了?”太后一把拍在桌子上,话音严厉,目光紧紧盯着宁竹微。
“回太后娘娘,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女子自幼遵三从四德,臣女父母虽然已不再世,但尚有兄长还在,如今兄长不在家中,臣女不敢私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