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对之前的东方隽臣,杜金山自然也会如胖虎所想。但自从进入帝国学院之后,杜金山感到自己与东方隽臣的关系越来越远。
这种疏远并未表现在表面往来上,而是一种打心底里出现的不解和分歧。
在东麟学院初初结识时,他们表面的关系并未有多热络。但只是几句言谈,彼此就知道,对方都是那个自己一直在寻找的知己。他们懂得彼此的心中所想、理解对方的追求。
可现在,他们关系热络,是所有人所认为的“一路人”,杜金山却觉得,他们距离“一路”这两个字,渐行渐远了。
上午的讲学依旧是围绕那本《帝国学院功法概论》开展,宫先生的讲学深入简出,使得大家接受得很是顺畅。
如此,两三天下来,杜金山和胖虎都跟上了宫先生讲学的节奏,且大家对于一开始宫先生所要求的“抛却所学”,也没有之前那么反感了。
又过了十日,这本《功法概论》已经都走了一遍。二位先生商议决定,给大家放假十天,以让大家消化所学。且在这放假的过程中,每天清晨的练武场点卯也免去了。大家有什么不解,可以互相切磋交流。若依旧不能有答案的,则等到开课之后,一并向二位先生讨教。
杜金山觉得这个假放得颇有深意。连点卯都不需要了,可见学院这边,根本不要求他们继续留在学院里。
但这边的确对他们的修为进益要求颇高,怎么会忽然如此散漫地对待了?
二位先生绝对不是偷懒耍滑的人,他们给弟子们放假,必定不是出于自己这方的考虑,而是为了弟子们着想。
杜金山忽然想到一件事,便故意拉着胖虎,想要等大家都离开讲学堂之后,找机会问问宫先生。
不料他想到了这一处,郎世天也想到了。
“杜兄,你要留下来干嘛?怎么郎世天也留下来了?你和他约架了?”胖虎小声问。
杜金山摇摇头,没有回答胖虎。
郎世天斜睨着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从鼻子里溢出一声嘲讽的冷哼。
杜金山将他的轻蔑之情都看在眼里,但却也从中发现了一丝比轻蔑更多的愤恨。很显然,他们同郎世天想到了一处,让郎世天有了自己不得不承认的危机感。
其他所有同学都兴冲冲地冲出了讲堂,三五结伴地商量着这十天去哪里玩耍。很显然,这个在帝国学院里站稳脚跟的局面,让他们失去了警惕性和紧张感,他们不再有那种一着不慎就要被杀死、被驱逐的恐惧。
只怕不出一个月,这些新弟子中,很多人都会变成之前在州府学院中吃喝玩乐混日子的模样。
人总是会在安逸中忘却自己本来的目的、也丢掉了求生的本领,一旦厄运来临,再想抓一条救命的绳索,却发现已经无有绳索可抓。
宫先生见只有他们三人留下、再看到那些新弟子们离开讲学堂的欢脱样,眼中透出一抹失望的神色。
这个人数和弟子们反映出的装填,都比她预算得差了太多。
人刚走光,郎世天就抢了先,忙叫住了作势要走的宫先生。
“先生,我想问一下,您上次说的‘界’、‘妖出之地’、‘天锁之地’,若想要寻找,难道真的没有可供参考的方位吗?若想要去寻找,到底应该注意些什么呢?”郎世天问得诚挚且焦急。
杜金山拉住胖虎,也上前去。看都没看郎世天一眼,也不太在意与他问同样的事情。只是对宫先生道:“弟子二人也想要请教先生此事。十天假期,弟子二人想要去寻找一下,看看是否有机缘和幸运。若是浪费了十天时间,实在觉得于修炼有愧。”
“杜金山,你是故意的吧?”郎世天道:“我说什么你便也要跟着我说,你自己没脑子,不会说自己的话吗?”
杜金山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接他的挑衅。只是再次向宫先生施了一礼,虚心求教。
宫先生道:“你们想要去找这三个地方去修炼,想法是好。只是我必须提醒你们,即便你们真的找到了这三处,所要面临的局面也相当凶险的。其中,凶险最少的地方,是‘天锁之地’,‘界’和‘妖出之地’则是危险更重。自然,在这两处的所得,也是高于天锁之地的。”
“既然去寻,必定要找到那最适合修炼的地方”,杜金山道:“做为修士,但凡对修炼有益处之事,都要竭尽所能地去争取。若是在一开始时就惧怕危险,这件事情也就别做了。”
宫先生点点头,看起来是有些赞许之意。
这样的反应,自然令郎世天颇为不满。但是再怎样,他也不敢同宫先生表露,也就只能将这不满之气全部放在杜金山身上。
“杜同学,你总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既然你有这么多的大道理,怎么到了如今,还只是一个区区结丹期的修士呢?可别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吧?”郎世天道。
杜金山笑道:“至于我是否是说得多做得少,我想郎兄应该再了解不过了。若非如此,郎兄也不会对我这般忌惮,屡屡自失身份地同我这种区区结丹期修士较量。”
“呵呵”,郎世天冷笑道:“那么好,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就赌谁能先找到‘界’或‘妖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