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快。往日与公孙略交好的,并惧怕莫均的那些人,更加奉承公孙略不止。
这邹吉也忙起身笑道:“尤三爷别来无恙呀。”
公孙略摆手道:“请一旁坐着吃茶。”
尤老三便如言而坐,早有丫鬟斟了茶放在茶台上了。尤老三拿起杯盏,正要吃着,却一眼瞟到地上担架上面的那个人。
忙吓得立起身来,把个茶盏打破在地,茶水溅了自己一身。
众人都举目异视,两名丫鬟忙走将过来。一个拿着抹布搽拭尤老三衣服上的茶水,一个忙着收拾地上破成碎片的茶盏的残渣。
公孙略似乎并没多大的波澜,只道:“尤长老何为?莫不是认识躺着的这位?”
尤老三方觉自己失态,待丫头收拾完毕,仍坐在椅子上平了平心神,只睁大眼睛道:“我却不知这地上竟还躺着一个。”
邹吉笑道:“刚才三爷进门时难道就没瞧见?”
尤老三笑道:“我这一进门,一心就扑在老爷与大侠身上了,却哪里知道这里还躺着一个死人。”
邹吉笑道:“这可不是死人,只不过是在那里打瞌睡呢。”
尤老三又细细瞅了几眼,道:“没死?”
公孙略道:“尤长老这话可不通,凡是躺在地上的难不成都死掉了不成?你如何一眼便瞧准了的呢?”
尤老三道:“这原是刚刚路上小厮冲我说的,我就信真了的。”
公孙略朝门外一望,果然那小厮还在门边垂手侍立。听尤老三将自己抖落出来,又抬眼看到公孙略朝这边瞧来。
便觉是要兴师问罪了。
忙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跪下道:“小的看得不真,误以为那人死了。还请老爷宽恕!”
公孙略喝道:“你倒有几只眼,竟这样看得真。还少不得嘴皮子欠,光在外胡扯胡攀,拉出去打十个大板子!”
此话一出,便有护卫进来拖小厮出去棍打。尽管小厮口内哀求之声不绝于耳,却也不可如何。
尤老三见那小厮叫喊得可怜,便笑着冲公孙略道:“这本是在下问出来的祸事,老爷怎好责罚下人的。”
公孙略道:“向来这府里少管束,今日更是闹出这等荒唐事。我打这帮下贱兔崽子不为别的,为的是震慑住其他人。这府里的也该好生整顿一下了。”
尤老三见他话中有话,想是意有所指,心中又气又怨,也不表露。只屏气凝声,不再多话了。
打完小厮,由他趴在地上不得动弹,他也起不来。屁股都是红肿的。还是与他素来交好的其他小厮过来搀他回房,想来没个三五日是起不来的了。暂且不提。
只说议事厅上,公孙略仍旧笑指着地上躺平之人,对尤老三道:“长老当真不认识这人?”
尤老三又瞧了他一眼,这躺晕之人他怎会不识,前几日还被他教训一顿,打得跌在地上喊爹喊娘,那是何等狼狈。
这等丑事对于他这个一帮之长老来说,不仅丢了自己的脸皮,还连带着整个帮都给丢尽了。
他又如何敢认,可有想待那小子醒来,必定也是兜不住了。那时抖落出来,岂不更失体面。
正愁思不绝,不知有何法子能两相兼顾。上旁所坐之邹吉疑惑道:“瞧三爷这样子,必定是认得这小子了?”
尤老三笑道:“怎么说呢。我的确与这小子见过面,还交过手,只是他不是个善茬,我没能将他制服住。竟让他给跑了。你们是如何擒住他的?”
听这番话邹吉来了兴头,赶忙问他道:“三爷还与他交过手?是在哪交手的?”
尤老三想了想,道:“在怡春院东边的杏柳街巷子里头。邹大侠也碰见他了?必也交了手。连他都能败了,还真不负了邹大侠的英名。”
邹吉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城主神机妙算,我不过穿线搭桥而已。”
公孙略笑道:“尤长老既然与他交过手,那必是识得他的名讳了。可便与我说上一说?”
尤老三道:“这有何不便的?只是这小子神出鬼没,身法诡谲。我与他交战时几次问他姓甚名谁,他却只半字不答。我又没法降伏于他,故而不得知道的。”
对面的两人本是闷声不语,这会子也开起腔来了,只道:“堂堂黑风帮的长老,与人交手了大半日,没本事将人制服,就连个名讳也不得晓知。还真是不负贵帮的声名哪。”
当面说着这些嘲弄之语,直把尤老三气得咬牙切齿,忙立身朝那俩人骂道:“你个狗-娘养的!也敢冲俺嚼俺黑风帮的舌,找死吧你!”
边说边要抡起袖子来打人。邹吉忙上来拉他道:“三爷且慢,不可怠慢了客人!”
尤老三回看他说:“不可怠慢?你没瞧着是这两个小兔崽子骂我呢嘛!”
邹吉急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上头还坐着一位呢!三爷快消停一点儿吧。再说你还不知道这两位是打哪儿来的呢!那是从北边来的,你可不能造次了!”
尤老三朝上看了眼,又盯着那两人道:“我管你北边南边的,既然来到这里,还敢随意撒野,不把我放在眼里!”
那两位男子起身冲公孙略道:“城主若是容得这等不知礼的杂种在这里坐着,那就是诚心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