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是原始森林,人迹罕至荒草丛生,这种地方恰好是野兽的天堂。
黄岗峰却是个例外,阎柔鲜于辅在此潜伏了十几年,早就将周围的野兽给清空了,就连上山的道路也被修的又平又缓。
猛兽虽然领地意识很强,在人类面前却不得不破例,要么逃跑另找地盘,要么成为人类的盘中餐,几乎没有第三种结果。
大战在即,数万人弥漫出的杀气横扫四周,黄岗峰周围别说猛兽,连鸟叫声都没了。
魏军却不管这个,高顺一声令下,曹休带着兵马率先向山顶发起冲锋。
赶到山下,曹休挥着手中步枪吼道:“兄弟们,随我冲啊。”
山中无法骑马只能步行,而且上山的道路不宽,最多允许四人并行,冲锋速度根本快不起来,尽管如此这群初次上战场的新兵没一人认怂,路走不通就不走了,漫山遍野的跑,遇到难以上去的地方就用人梯,用绳索,只要不怕苦和累总能上去。
新兵很快便冲到半山腰的岗哨位置,道路两边建了很多箭楼,箭楼周围的峭壁上还挖了许多山洞,洞里同样藏着不少叛军士兵,手握枪支严阵以待。
通过望远镜曹休发现,叛军士兵手中拿的大多是已经淘汰的燧发枪,步枪很少,火力虽然一般但他们占据着地利,想攻上去依然不是很容易。
“冲……”曹休刚要下冲锋命令,意外发生了,望远镜中,箭楼上一人握刀自背后砍倒同样拿望远镜观察下方的同袍,又拿起大喇叭转身喊话,简易大喇叭虽然功能一般,但双方距离也不远,隐约听到此人在痛斥阎柔鲜于辅的罪行,号召大家投降。
曹休见此连忙阻止道:“等等,是友军。”
对面的叛军没让他们多等,仅仅过了一分钟不到便主动将枪扔了出去,举手跪在原地,投降了。
曹休大喜,说道:“继续冲锋,不要误伤他们。”
战场之上还是要优待俘虏的,连降兵都杀的话谁还肯投降,人家负隅顽抗你自己又得增加多少伤亡。
接收箭楼山洞,魏军继续冲锋,通往山顶的路上有三道类似的阵地,第二道上的守军同样集体投降,最后一道却遭遇了极强的顽抗,因为鲜于辅亲自督战了。
曹休通过望远镜看到了鲜于辅的身影,冷哼道:“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给我打。”
魏军发起无畏冲锋,对面叛军却是另一番情景,这群叛军不知是被阎柔鲜于辅欺压的狠了还是被陈瞎子的话打动了,全都消极怠工,枪往空里打,手榴弹往沟里扔,就是不往魏军的身上招呼,鲜于辅气的直跺脚,挥刀连杀三人,结果不但没止住颓势,反而激起了更激烈的反抗,叛军纷纷起身向鲜于辅杀了过去,很快便跟鲜于辅的亲兵缠斗在一起。
手握望远镜的曹休看懵了,他打了半辈子仗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阵前反水,阎柔鲜于辅到底有多不得军心。
想想也能理解,中原都统一十几年了,阎柔鲜于辅却将本该安居乐业的百姓扣押在山中,时间一长哪个士兵心里没有怨言,眼前一幕只不过是矛盾日积月累后的爆发而已。
叛军内讧,魏军不可能站着看戏,借此机会狂奔上去,一名自持枪法好的新兵端起步枪瞄准鲜于辅的眉心果断扣动扳机,随着一声枪响,鲜于辅眉心多了一个红点,仰面倒了下去,他的亲兵再无反抗的勇气,跟正在缠斗的叛军一起扔掉兵器跪地投降,魏军成功杀上山顶。
山顶同样戒备森严,麻袋垒起来的防御工事及水泥修建的碉堡鳞次栉比,错落分明宛如迷宫,看得出来是专业人士所为,可惜战争的本质是人,防御工事再好,兵无战力又有什么用。
工事背后不但有阎柔的叛军,还有慕容部的族兵,双方混合在一起,虽然种族不同却有一点相同,都不想打这场没有意义,更没获胜希望的仗,朝天放枪的比比皆是,有些工事背后更是成建制的投降,如此情况下,魏军的攻势简直能用摧枯拉朽来形容。
顺着山坡涌上来的魏军越来越多,山上工事却越打越少,一小时不到魏军便占领了全部工事,抓获俘虏无数,从俘虏口中得知阎柔与莫护跋带着少量亲卫逃走,问明逃跑路线,曹休毫不犹豫的带人追了下去。
通往山下的路不止一条,有的平缓有的陡峭,魏军早已将所有路径摸清,每处道路都派兵把守。
夏侯霸守在山下阵地上,背靠着沙袋满脸怨气的说道:“高副都督也是,凭啥让曹休主攻啊,唉,咱们啥时候才能捞着仗打。”
工作干的久了都嫌累,长时间不干又怀念,打仗也是一样,他已经好久没跟人动过刀子了。
正发着牢骚,身边士兵突然喊道:“将军,有动静。”
“戒备。”夏侯霸一跃而起提着步枪趴好,这才蹙眉问道:“哪有动静?”
战场之上宁可白干也不能不干,任何一个有经验的老兵都不会在关键时刻偷懒,夏侯霸也是一样,趴好之后才询问疑惑,真有敌人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提醒的士兵没有回答,现场一片安静,等了不足五分钟一队百来号人的叛军便出现在了视线之中,夏侯霸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阎柔和莫护跋的身影,这两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