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不怕别人发火,发火就意味着拿对方没办法,只能通过怒火来发泄,这种人不足为惧,面对吕岱的质问他脸色出奇的平静,拿出手枪填弹上膛,对准吕岱脑门笑道:“吕郡丞,你这么说的话我觉得咱们没必要谈下去了。”
吕岱被噎住,瞪着孙权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能怎么办,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何况是手枪。
双方相隔只有数米,别说他,就算吕布在世也不可能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躲过子弹迅速冲到孙权面前啊。
华韵开口了,挥手说道:“定公(吕岱的字)你先坐下。”
吕岱不忿坐回原位,华韵又道:“散骑常侍,我等已脱离海岸甚远,可以说说你的目的了吧。”
“还是华公明事理。”孙权从怀中取出一条暗黄色绢帛递给华韵,华韵接过一看脸色微变。
绢帛上密密麻麻写满小字,洋洋洒洒数千言,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封孙权为吴王,辖澳洲,右下角盖着传国玉玺的大印。
华韵看了许久才将绢帛递给步骘叹息道:“你果然早就投降了曹贼。”
孙权摇头笑道:“不是投降是合作,现在曹贼没给我想要的人家女粮草,我自然不会傻到去澳洲喂袋鼠,不防实说了吧,我的目标是罗马,那里有罗马蛮夷,还有匈奴残余,这群人继续存在对我大汉迟早是个威胁,仲谋不才,愿远征罗马,为大汉永久扫除隐患,三位可愿帮我。”
明明是想自立为王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孙仲谋,小看你了。
华韵叹息道:“吴王殿下可否准许我们三人先商量一下?”
“当然,你们聊。”孙权躬身一拜转身离开,临走时还善解人意的将门带上。
大厅内只剩华韵三人,三人对视片刻步骘率先开口道:“此子野心不小,看来陛下对他的防范是对的。”
华韵揉着眉心苦笑道:“已经上了贼船,现在说这还有什么用。”
吕岱依旧不忿的说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屈服?”
华韵靠着沙发两手一摊,无奈说道:“那怎么办,跳海里游回大汉吗,恐怕不等游回去就先喂了鲨鱼,上了贼船只能跟贼走啊,还是想想怎么在罗马站稳脚跟吧,咱们要对付的是罗马匈奴等外敌,对大汉也不算背叛。”
人老成精,华韵的角色转变的还是挺快的,苦涩的说道:“灭了罗马匈奴等外敌,至少能为国内战争创造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不用再担心打着打着,外敌入侵了。”
步骘:“……”
吕岱:“……”
您老可真幽默。
舰队离港甚远,他们已经没得选,没得选有时候反而是件好事,不用纠结不用绞尽脑汁,干就是了。
吕岱依旧在生闷气,埋头不说话,步骘只好开口道:“攻打罗马,可能吗,舰队上下加起来,满打满算也就三千来人,罗马再落魄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单凭孙权,我看难。”
华韵笑道:“不还有我们嘛,罗马全盛时期人口绝对超过三千万,随卡拉卡拉来中原的只有一半左右,却都是精锐,罗马本就是许多国家的连称,一盘散沙各自为政,少了这批精锐国内只会更乱,混乱就是机会,况且吴王人数虽少,却有个罗马不具备的优势,就是武器,咱们有火药有火枪,船上还有海军火炮,有能造枪炮的工匠,武器方面足以碾压罗马的土著,凭借这些武器在罗马抢到一片生存土地很容易。”
“事已至此老夫觉得咱们不应该考虑打不打的过的问题,而是该考虑如何快速消化占领的土地人口,与大汉不同,罗马内部混杂,各地语言文字差异很大,打败容易统治却很难,想要长治久安,必须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制度。”
步骘点头道:“华公说的有理,那就去见吴王殿下吧,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免得日后猜忌。”
“走吧。”华歆率先起身,步骘连忙跟上,吕岱纠结半天同样起身跟上。
孙权跟华歆三人周旋的时候孙登也没闲着,正在楼上安抚他那一帮同学。
以诸葛恪为首的三十多名学生没想到出来游玩会惨遭绑架,尤其绑架他们的还是他们最信任的同学,心里的憋屈劲就甭提了。
学生们依然没被解绑,全用绳子捆着关在房间里,见孙登进来集体怒目而视,诸葛恪更是不忿的骂道:“孙登,你特么还是个人了?”
其他人纷纷对着孙登破口大骂,可惜大家都是有文化的读书人,骂人的词汇不多,翻来覆去就那几句。
孙登耐心听着,等他们骂累了闭嘴之后才上前解开诸葛恪身上的绳索,躬身拜道:“诸葛兄,此事多亏你帮忙啊,若不是你,他们怎会甘心来东治游玩。”
诸葛恪脸色变了,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不等孙登回答便有人吼道:“好啊诸葛恪,原来你俩是一伙的?”
诸葛恪连忙辩解道:“不是,别听他瞎说,我事先并不知道他会图谋不轨。”
学生们压根不听,集体怒视着诸葛恪,恨不得冲上来将诸葛恪给撕了。
事已至此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学生们需要一个宣泄口,需要为自己被绑架找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