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很快搭起灵堂,招魂幡引魂杆插的到处都是,灵堂前还摆了许多前几年才兴起来的纸扎,纸糊起来的城门,白马白鹤,童子婢女摆了无数,还安排戏班在灵堂对面搭建戏台唱大戏,葬礼该有的不该有的仪式全部整上。
曹操出征自然不可能带个戏班随行,台上戏子都是从军中的戏曲爱好者中抽出来的,唱的贼难听,不过没事,意思到了就行。
没有唢呐吹不走的人,没有二胡送不走的魂,以唢呐为主的乐器吹奏出的哀乐甚至传到了汉军大营,刘备站在营前,听着隐约传来的乐声脸色很不好看。
魏军自然不会理会他的心情,葬礼继续,持续到下午四点下葬,抬棺举幡撒纸钱,送葬队伍排了一条长龙。
到了坟前下葬,假扮的孝子贤孙跪了一片,军中找到的半吊子道士一手拿符一手摇铃,念了一片谁也没听懂的祭文,这才安葬成功。
起坟后又是烧纸扎,大批纸扎堆在坟前付之一炬,烧的半边天都红了,吓的曹昂不断提醒道:“控制火势别让蔓延,旁边就是树林,万一引发火灾就麻烦了。”
选坟讲究风水,最好能依山傍水,曹操懒得纠结,直接选在了山脚下,周围全是树。
曹操抬手赏了他一巴掌,没好气的骂道:“别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曹昂满脸委屈,却不敢再劝,耐心等待纸扎烧完。
回到军营各自忙碌,曹操带着曹昂和郭嘉直奔蔡瑁所在帐篷,耐心等待蔡瑁醒来。
坐在床前看着蔡瑁安详的脸,曹操担忧的说道:“他不会醒不过来吧。”
曹昂摇头道:“应该不至于,看看他脖子,过去这么长时间还没长出尸斑,八成是没死,说实话,真醒不过来的话这种死法我还挺满意的,最起码不受疼痛。”
曹操很想给他一脚,奈何距离太远,懒得起身只好放弃,权当没听见,苦笑道:“我的好亲家,儿女还没成亲呢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真死也行,好歹拿下襄阳再死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离昨晚下药的时间越来越近,蔡瑁却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曹操开始紧张了,说道:“子脩,去将施神医请来看看。”
曹昂也有些紧张,闻言没有反驳转身离去,很快便将已经睡下的施图拉了过来。
行礼之后施图走到曹操让开的位置仔细观察一番说道:“表面上没有问题,再等等吧,还有半小时。”
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后面半小时曹操几乎是数着数渡过的,一到一百不知默数了多少遍,一声惊呼将他拉回了现实。
“父皇快看,眼皮动了。”
曹操大喜定睛看去,见蔡瑁脸色如常与先前没什么两样,气的直接向曹昂和怒瞪过去。
耍你老子呢。
曹昂委屈的说道:“刚才真的动了,我亲眼看见的。”
还敢狡辩?
曹操张口就欲呵斥,施图说道:“确实醒了,麻烦殿下帮我准备点清水。”
“好。”曹昂屁颠屁颠的离去,端来茶杯亲自递到施图手里,施图一手捏住蔡瑁两腮,一手拿着水杯灌进蔡瑁嘴里。
“咳咳……”蔡瑁被呛的发出一阵剧烈咳嗽,声音听在曹操耳中宛如天籁,不过却没上前,反而后退几步背起双手挺直腰杆。
他是皇帝,岂能表现的太过急切。
曹昂却没这想法,与施图一起扶起蔡瑁,帮他顺了顺气正要开口关心,问他饿吗,谁料蔡瑁一把推开他和施图,不顾虚弱的身体直接下床,爬到曹操面前嚎道:“罪臣蔡瑁拜见陛下。”
他俩年轻时一起参加过汝南许家兄弟的月旦评,算是朋友,尽管多年未见,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曹操。
曹操弯腰将他扶起,笑着说道:“德珪客气了,你我可是儿女亲家,这么见外干啥,子脩,命厨房弄点吃的,你德珪叔一天没进食,想必饿了。”
“好。”曹昂转身离去。
蔡瑁这才醒悟过来刚才推开的是谁心中暗悔,想要陪礼人却离去,只能先将此事记在心上。
饭菜很快送来,只是一些小米粥和咸菜,蔡瑁吃完随便抹了下嘴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臣知道汉军大营的兵力分布,陛下若有需要臣现在就可以画出来。”
上了贼船跟贼走,事情发展成这样南汉肯定是回不去了,只能紧抱曹家父子的大腿。
曹操摇头道:“没必要,刘备肯定已经改变了布置,说说襄阳吧,你若入城能调集多少人?”
昨夜刘备虽然抓住了故意暴露的送信密探,但谁敢保证送信的只有一个人,保险起见,刘备肯定已经改变了布置,原先的兵力分布图废了。
蔡瑁思索片刻才说道:“集结三千人是没问题的,不过炸药不太好弄,那玩意管的太严,世家都没多少存货,制作炸药的材料更是不许私下售卖,世家开矿所需都要向官府递交申请,记录在册才行。”
曹操表示理解,大魏对炸药管控同样严格,闻言笑道:“这是小事,锦衣卫掌控着襄阳黑市,多少储备了一些材料,而且计划得当也未必需要炸药,朕的计划是这样的,猛攻西城吸引张郃注意,逼他将兵力全部调集在西城上,再派支偏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