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坡峡谷又窄又长,是绝佳的伏击之地,陷入其中便如同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就算能出来也得丢掉半条命,所以任何一个懂兵法的将领经过这种地形时都会慎之又慎,再三探查确认无误后才前进。
马岱之所以会毫不犹豫的就踏进来,主要是消息传递不及时,误以为散关还在凉军手里。
散关是什么地方,那是当世少有的雄关,除非守军投降,否则绝不可能在短短数日内沦陷失守。
徐晃算到了这点,所以才冒险前来准备收割一波,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遇到,当然要一次赚够本了,放过马岱的前军中军,堵住他们的后军,将其彻底堵死在峡谷里,届时马岱想撤,后路被堵,想冲锋,前面又有散关挡路,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呐。
若非为了堵截全歼凉军,他怎么可能将郝昭那样的大将扔在关内看家,真当他徐大将军心胸狭隘,为了块破表就给属下穿小鞋啊。
六十多门火炮同时发射,无数拇指大的钢珠迎面打下,打的毫无防备的凉军惨叫不断,混乱一片。
与此同时,埋在峭壁缝隙里的炸药也被魏军引燃,爆炸过后,被魏军提前撬的松动的数块巨石顺着山坡滚落,砸死砸伤无数凉军的同时,堵住了凉军的归路,凉军彻底被堵在了峡谷里。
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已经走出数里的中军阵中,马岱慌乱的吼道:“怎么回事,哪里传来的爆炸声?”
其他人跟他一样懵逼,哪里答的出来,马岱也知道指望不上,急忙跑到高处,拿起望远镜观看。
望远镜中,两侧山上的魏军已经不再隐藏,纷纷站起却没冲锋,而是静静的看着峡谷内的凉军和战马惨叫。
魏军的炮击还没结束,一旦结束立刻就会发起冲锋,至于后果,不难想象。
再看凉军,两侧山崖陡峭,短时间根本冲不上去,勉强冲上去也会被魏军的弓箭打回来,后路又被巨石堵住,没法打没法逃,只能站着挨打。
战马更惨,慌乱之下开始挣扎,挣脱主人的手妄图逃走,结果没逃出去,反而折腾的凉军无法列阵,仓促之间,现场那叫一个混乱。
马岱气急败坏的说道:“散关背后怎么会有魏军,杨秋是干什么吃的?”
魏军都过来了,前方的情况还用说吗?
副将苦笑道:“魏军事先埋伏足以证明散关已经失守,怎么做您快拿个主意吧。”
马岱急的头上直冒冷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来回渡步,思忖半晌才把心一横,咬牙说道:“命令后军尽快清理巨石,撤。”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前进,冲过散关进入关中,以战养战搅他个天翻地覆,要么原路返回赶快逃走。
两个办法执行起来都有一定的困难,相比之下还是第二个更容易一些。
虽然不知道杨秋那边发生了什么,但魏军能早来这里埋伏,说明散关已经沦陷,他可没把握在有敌军堵截的情况下攻破散关冲进关内去,只能撤退,至于撤退途中会有多少伤亡,此刻却是顾不得了。
命令传出,处在火炮覆盖之下,如无头苍蝇般原地打转的凉军终于有了方向,顶着炮火清理巨石。
巨石太大太重,远非人力所能搬动,不过凉军也有炸药,快速搬来塞到巨石缝隙中,点燃之后退开,巨响过后,巨石小了许多,但还没到自由通行的地步。
没办法,炸药威力有限,只能靠量堆积,凉军无奈,只好继续炸。
山坡上,看着清理巨石的凉军,徐晃有些蛋疼的说道:“该死的马岱,你丫胆子怎如此之小,有本事往散关冲啊。”
口舌再厉害也骂不死凉军,想要获胜还得拼命,徐晃起身吼道:“停止炮击,连弩上阵。”
这边炮声停止,山对面的炮声也跟着停止,魏军嗷嗷叫着向山下冲去,到了半山腰上停住,举起连弩自行调整角度,然后果断扣动机括。
魏军兵力过万,十多万支箭矢同时发射,那当真是铺天盖地毫无死角,凉军又是骑兵,其他东西都准备了唯独没准备盾牌。
骑兵的属性是进攻,到了关中平原可以肆意驰骋,带着盾牌不是累赘吗?
现在好了,没有盾牌格挡,凉军根本无法抵挡铺天盖地的箭矢,只能自行找地隐藏,躲在马后面,石头后面,静等箭雨过去。
可是零零落落的石头后面又能藏几人,战马更指望不上,它们也是血肉之躯,知道疼的。
箭雨过后,凉军倒了一地,粗略一看有四五千,凉军一共才多少人,再来几波就得全军覆没,当场射死的算是幸运,那些受伤未死的可就惨了,躺在地上叫的撕心裂肺。
趁着将士们换箭匣的机会,徐晃拿起大喇叭朝数里外的马岱喊道:“马将军,你已经被包围了,为了手下将士,为了百姓安定,还是弃暗投明吧,我们魏军优待俘虏,一定会给将军符合身份的待遇。”
怕马岱听不见,又命令士兵边换箭匣边喊。
数里之外,凉军中军,听到魏军劝降的呼喊马岱脸都绿了,他乃西凉除马超之外的第一大将,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咬牙吼道:“扔掉战马以及辎重,冲上山坡与魏军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