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本着要把客人照顾好的原则,众人轮番向诸葛亮敬酒,诸葛亮这些年的精力全扑在了读书和搞研究上面,哪喝的过这群酒牲口,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放翻在地,起不来了。
命人将他抬下去,袁绍等人继续,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喝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其实也怪不了他们,与曹操开战数月从没胜过,大将军府从上到下一天比一天绝望,退入关中后这种绝望更是攀升到了极限,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结果诸葛亮来了,还为他们带来一条明路,袁绍焉能不激动?
接连战败,丢土失地,袁绍争夺天下的美梦已经彻底破灭了,既然如此,何不安安分分做个汉臣呢?
不管刘协还是刘备,都是高祖刘邦的子孙,他们刘家叔侄窝里横去,自己趁机捞个冀州侯的爵位,给子孙后代捞一场荣华富贵也挺好的。
想通此点的袁绍心情格外舒畅,就连战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拉着仅剩的几名心腹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亥时才散。
袁绍醉了,被人抬了回去。
沮授同样不省人事,只有荀谌和许攸还稍微清醒点,跟着大将军府的下人跌跌撞撞的回了房间。
许攸回到房间,进门之后习惯性的将门反锁,取出怀中火折子吹燃,借着微弱灯光准备上床,谁料火刚亮起余光便瞥见一道黑影。
许攸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只见一人背靠着沙发仰头望着天花板,更可气的是双脚还搭在茶几上,如此没素质的行为看着就让人懊恼。
但半夜三更,自己房间出现这么一人,怎么看都有些诡异,许攸的酒被吓醒了小半,试探着问道:“你是何人?”
不等对方回答,角落又冒出两人,黑衣裹身黑巾蒙面,手持连弩对准自己。
许攸剩下的那点酒意也被吓醒了,下意识的就要转身逃跑,不等行动猛的想起门被自己锁了,真跑的话不等打开门就会被对方手中的连弩射成刺猬。
他只好压下心头恐惧,故作镇定的问道:“阁下是锦衣卫哪位好汉,报个名吧。”
除了锦衣卫和绣衣卫的密探,他想不出还有谁能悄无声息的进入长安并潜入大将军府。
刘备刚刚跟袁绍定了盟约,不可能这个时候拆自己的台,来的是谁也就不用猜了。
沙发上的人坐直身体,轻声笑道:“锦衣卫毛八年见过子远先生。”
许攸心头大惊,瞳孔一缩朝对方看了过去。
毛八年这个名字太响亮了,响的中原士族一听到这三个字就忍不住浑身打哆嗦。
此人掌管锦衣卫数年,为曹家父子排除异己杀人无数,被他盯上跟被阎王爷盯上没什么区别。
不对,还不如被阎王爷盯上呢,至少能来个痛快的。
许攸心中害怕,面上却不愿意认怂,硬着头皮说道:“毛指挥使,久仰大名,但你公然潜入大将军府,是不是太猖狂了些?”
毛八年冷笑道:“毛某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但有个问题希望子远先生考虑一下,真撕破脸的话,你觉得咱俩谁会死在前面?”
许攸神情一滞,不说话了。
看看那两把依然对准自己要害的连弩,谁先死还用说吗?
事到临头他反而冷静下来,走到沙发上坐下说道:“给我倒杯茶。”
毛八年依言照做,提起茶壶斟满茶杯,双手递到他面前笑道:“子远先生勿怪,在下这么做只是想请先生静下心来听我讲道理而已,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理解。”许攸端起茶杯呡了一口说道:“现在能告诉我你的来意了吧。”
曹袁之战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这个时候找上门,目的不言而喻。
毛八年笑道:“子远先生是聪明人应该已经猜到了吧,大战以来袁绍节节败退,如今只剩巴掌大的地方赖以存身,但是又能坚持几天呢,反观我家主公,统一中原其势无双,天下即将归谁还用说吗?”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子远先生乃智计之士,胸有沟壑心存大志,难道就真的甘心给袁绍陪葬?”
“你想给袁绍尽忠没问题,但你别忘了,你身后站着的可是整个南阳许家,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后辈儿孙考虑吧,做人可不能太自私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攸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冷笑道:“劝我投降,我怎么知道你在与我谈判之后会不会反手将消息透露给大将军,别忘了麴义是怎么死的?”
说这话就代表已经同意了,有的谈。
毛八年提起茶壶帮他续满,笑道:“子远先生的担心纯属多余,我就问您,借袁绍之手杀了你,对我家主公有什么好处?”
这是实话。
许攸苦笑道:“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毛八年说道:“我家主公没说,但你应该知道,他老人家一向赏罚分明,你又是与他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我家主公亏待谁也不会亏待您啊。”
“反观袁绍,你这些年为他鞍前马后,更是深入太行山潜伏到张燕身边,九死一生啊,结果呢,到现在还没谋个一官半职,他对的起你吗?”
“荀谌田丰,沮授审配,论谋略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