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名举子被统一安排在鸿胪署,食宿全免。
会试结束,考生们回到鸿胪署耐心等待,有的人为了等成绩连觉都没睡,就那么苦熬着。
熬到下午申时,一队警察敲着锣打着鼓,吹着唢呐赶到鸿胪署,尚未进门就拿着大喇叭喊道:“恭喜扶风法正,法孝直高中第一名会元,从此鱼跃龙门,前途无量。”
鸿胪署中,千余士子早就在院外等候,听见喊声自动退向两旁,将一名二十六七,身穿黑袍的青年让了出来。
在场考生的资料早就在警察署备过案了,作为警察局长,孟阳对他们的信息了如指掌,带着报喜的队伍进门,见法正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中央,走到面前躬身笑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恭喜法公子高中榜首,殿试之后您可就是状元了。”
人生三大喜,金榜题名时。
法正同样兴奋的眉飞色舞,抱拳拜道:“孟局长客气,劳烦您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法公子哪里话,份内之事而已。”孟阳谦虚一句,回头说道:“抬进来。”
几名警察抬着一块大大的简易木板走了进来,将其立在院子中央。
法正定睛一看,木板被刷成了红黑两色,自己的名字赫然在红榜的最上面。
孟阳高声喊道:“会试榜单已出,高中的士子请耐心等待,半个月后准备参加殿试,殿试结束之日就是金榜题名之时,落榜的士子收拾收拾,现在就可以回家了,此次回乡,路费由尚书台出,诸位若有什么困难,可随时去县衙或者尚书台……”
不等说完,急切的士子便冲上来将他推到一边,在榜单上寻找自己的名字。
孟阳被挤的差点跌倒,站稳后还是尽职尽责的吼道:“印刷厂正在努力,过几天就可将所有人的考试文章装订成册,对成绩有质疑的士子可以购买观看,告辞。”
众士子将他的话自动过滤,双眼在榜单上快速扫视一遍,红榜上的兴高采烈,满脸激动,黑榜上的垂头丧气,萎靡不振。
距龙门只有一步之遥,终究没跃过去,唉……
法正扫视一圈,走到同样四周张望的蔡琰面前,躬身拜道:“恭喜蔡姑娘高中第三,若无意外,探花郎非你莫属了。”
蔡琰虽着男装,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她的性别。
丞相府早已言明,殿试不黜落,只定排名,所以,红榜上的三百名士子,稳了。
蔡琰福礼笑道:“法公子客气,小女子微末才学怎敢与会元相比。”
她说的谦虚,脸上却挂着毫不掩饰的傲然笑意。
赶考士子数十万,她以女流之辈杀出重围,位列榜三,当然有骄傲的资本。
可惜被骑射拖了后腿,否则她与法正谁是会元还不一定呢。
法正也知道此点,因此表现的极为谦逊,再拜道:“蔡姑娘谦虚,听闻蔡姑娘帮助少夫人执掌辽东数载,事必躬亲,处事有方,在下佩服。”
蔡琰笑道:“法公子客气,妾身先回房了,告辞。”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蔡姑娘出身名门,知书达礼品学兼优,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可惜可惜……
多好的一位佳人,怎么就便宜了庞统那个丑八怪。
该死的庞士元,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法正盯着她的背影暗自发狠,正愣神呢肩膀被人拍了一把,扭头一看竟是吴懿。
吴懿递过来一沓请柬笑道:“曹丞相的,荀令君的,杨太尉的,司马都尉的,还有张昭的审配的,还有……孝直,你出名了。”
法正诧异道:“曹昂的呢?”
吴懿愣了片刻,说道:“曹昂,没听说他给谁送请柬啊,怎么,你中意他?”
法正瞄了一眼蔡琰离去的方向,气恼的说道:“中意个屁,那个人渣,请柬都婉拒了吧,今我要去听戏,听说那个叫什么《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不错,很有看头。”
吴懿:“……”
这臭脾气要是能改改,以你法孝直的能力,何至于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军议校尉?
榜单出来,许都城彻底变的热闹起来,蒋琬,马良,温恢等榜上有名的士子瞬间成了香饽饽,被各方势力轮番邀请。
参加科举的都是奔着名利来的,收到请柬无不满心欢喜的赴约。
当然,也有例外。
蔡琰是女流之辈,又是陆欣的助手兼闺蜜,大伙知道挖不去便懒的费力气。
法正则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谁都不鸟,一门心思躲在戏院看戏,而且只看《梁山伯与祝英台》,真搞不懂,一出戏看那么多遍有什么意思?
丞相府中。
曹昂往床上一靠二郎腿一翘,将小儿子曹回放在肚皮上玩的不亦乐乎。
陆欣看不过眼,一枕头砸过去骂道:“榜单都出来了,你不去招揽老窝在家里干什么,别人且不说,法正可是堪比卧龙的绝世奇才,你就不心动?”
“心动有什么用。”曹昂郁闷的说道:“我去年就招揽过他,可这货几句话怼的我气差点没上来,多少年了,竟然第一次被人骂的还不了口,特么的。”
作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