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不知从哪传出一股谣言,说曹昂年少德薄,论功绩论资历都不足以位列三公,担任司空一职。
曹操任命曹昂为司空,不是想让他子承父业,而是借此试探大家的反应,为下一步谋权篡位做准备,曹家父子谋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大家务必要提高警惕。
谣言不知从哪冒起,短短几天就传遍许都,打了曹操一个措手不及。
派锦衣卫一调查,好家伙,兖州诸郡,徐州诸郡皆有此类谣言,而且越传越变味,说的好像曹操明天就要篡位似的。
相府议事大厅。
曹操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骂道:“该死的袁本初,用的手段也太下作了些。”
谣言哪里来的,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曹昂坐在下首,敲着椅子扶手笑道:“谣言止于智者,这种事越描越黑,过几天他们说的没意思,自然就消停了,况且我觉得人家也没说错,咱爷俩确实没安好心。”
谣言就跟吵架一个道理,两人吵的越凶,战线就拉的越长,相反,一方偃旗息鼓,另一方吵的没劲了自然住口。
曹操已经习惯了这个逆子的说话方式,出奇的没有生气,问道:“知道为什么天子任命你为司空吗?”
“还能为什么,捧杀呗。”曹昂冷笑道:“人这一生童年懵懵懂懂,少年意气风发,过了四十才能知者明于事,故不惑乱,历史上那些少年得志者,几个有好下场?”
“天子居于深宫,无权无势无法反抗父亲,却又不甘困于笼中,便想将我捧高些,捧到德不配位的地步,然后看着我跌落云端,粉身碎骨。”
“还有一点,你为丞相我为司空,朝廷的好处快被咱们父子占尽了,其他人岂能不眼红?”
“捧杀孩儿的同时,还给咱父子拉波仇恨,天子用心良苦啊。”
曹操欣慰的笑道:“你小子做事太不顾后果,为父活着还能替你擦擦屁股,百年之后却要靠你自己了,所以为父才会同意天子对你的任命,为的就是想看你如何应对,现在看来,你小子比我想象的清醒。”
被曹操一说,曹昂尾巴顿时翘上了天,眉飞色舞的说道:“爹你放心,我以前是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区区一个三公之位就想乱我心智,刘协也太瞧不起人了。”
曹操瞪了他一眼就要出言打击,毛八年匆匆跑了进来,行礼之后给两人各递上一份报纸,说道:“主公,少主,这是属下刚刚查获的。”
曹昂接过没有翻看内容,反而拿着报纸上下左右打量一遍。
这份报纸的纸张质量比出版社的正规报纸差的太远,明显不是一档次。
说的再难听些,也就比卫生纸强点,上面的字迹更是模糊的几乎看不清。
这盗版做的也太不专业了。
曹昂撇了撇嘴展开一看,头版头条上写的竟是大汉奸臣名录,从吕后到王莽再到董卓,大汉四百年出现过的权奸全部在册。
文章浓墨重彩的讲述了这群权奸对大汉的危害,然后笔锋一转,说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奸臣闹的再凶最后也会落个人死灯灭的下场。
骂完前辈步入正题,说曹家父子虽然权势滔天,却也是秋后蚂蚱蹦哒不了几天,大家不用怕,积极站出来反抗吧。
曹操将报纸往桌上一扔,牙疼的骂道:“又是陈琳的手笔,他的文章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曹昂:“……”
这是被陈琳骂出心理阴影了啊。
他无奈问道:“哪来的?”
毛八年答道:“属下接到密报,在城外村庄抄了一座小型印刷厂,专门印这种报纸,属下赶到时已经印了上万册了。”
“该死的黑衣卫。”曹操咬牙切齿的说道:“严查,查处一例打击一例,凡参与之人无论男女全部发配瀛州,绝不姑息。”
“喏,属下这就去办。”毛八年躬身一拜,大踏步离去。
他心里也憋着气呢,这里可是大汉京师天子脚下,任由袁绍密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脸面往哪放?
离开相府,毛八年将锦衣卫的人全撒了出去,并给各地的百户所千户所下了严查黑作坊的死命令,让他们务必将黑衣卫密探全部揪出,一网打尽。
这种事向来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各地锦衣卫像狼一样四处出击,黑衣卫,绣衣卫以及其他诸侯的密探抓了无数不说,连那些四处躲藏的逃犯和欺男霸女的地痞流氓也没能逃过法网。
逃犯恶霸们得知详情,心里无不叫起撞天屈。
躺着也能中枪,这特么的叫什么事?
地痞恶霸被抓,当地治安瞬间好了许多,官府欢呼百姓雀跃,曹操的民望又提升一大截,也算歪打正着了。
数日之后,一份来自大将军府的奏报送入相府,曹操拿起一看,竟是袁绍推举刘备为司徒的奏书。
虽然他跟袁刘都是对手,恨不得两人吃饭噎死,喝水呛死,但同为汉臣,有些事还得按照游戏规则来玩。
大将军袁绍的推荐信份量很重曹操不敢怠慢,急忙召集手下文武商议。
大汉三公位极人臣,司徒更是文官之首,位同丞相。
大耳贼最近几年如日中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