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兵部开会,陈宫以营团为单位将第五军分成无数股,分赴各个乡镇村落,迁徙百姓到指定地点。
陈宫与曹性都是吕布旧部,在徐州待了多年,早将周边地形摸清楚了。
哪里地势低容易淹水,哪里地势高可以住人,哪里适合储备粮食,两人心里门清。
再加上世家人员的补充,几乎没有漏网的。
所以,天一亮各营团便分赴指定辖区迁徙百姓,曹性原本想偷懒,在下邳附近的村子应付一下完事,被陈宫指着鼻子臭骂一顿后灰溜溜的来到了夏丘县,这才发生了眼前一幕。
下邳十六县,夏丘县离的最远,骑着快马从下邳赶过来就用了近三个时辰,这还是水泥路修通的情况下,就这天气,若没有直通郡县的水泥路,三天也甭想赶到。
到了夏丘县,趁着与县令交接的功夫吧啦几口便赶往乡镇迁徙百姓,本来就够累的了,还净摊上一些闹心的事。
打发走无理取闹的妇人后,曹性看着艰难跋涉的队伍喃喃自语道:“算了,再迁一个村子完事,将人带到各县的水泥路上就消停了。”
自我安慰一番后,迈开灌满泥水的双腿继续前进,走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村落,数排茅草屋整齐的排列,村口用栅栏围着。
一个时辰前他便派人与这个村的村长沟通,让百姓们提前收拾,他一到就出发。
原以为百姓们早已在村口等待,到了之后才发现村口一个人也没有,望着空荡荡的栅栏门,曹性心中泛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命大部队原地休息,自己带着一对人马进了村子。
进去之后傻眼了,有人在拿盆舀水,有人在往车上搬东西,有人满世界的撵狗捉鸡,还有人叉着腰在大街上破口大骂,放眼望去,怎一个鸡飞狗跳了得?
至于他派来的那个连长,正站在两个吵架的妇女之间劝说。
也不知道怎么劝的,他越说两名妇女骂的越狠。
曹性的火气当场就冒了出来,冲上去一巴掌拍到那位名叫高言的连长的脖子上骂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准备好?”
高言转身一看竟是自家老大,脖子一缩连忙解释道:“军座,有的百姓不愿意搬,有的要带走全部家当,那些破烂占地方不说,路也不好走啊,思想工作太难做了。”
听着属下的牢骚,看着忙碌却一团乱的人群,再联想一下先前的遭遇,曹性终于认清现实,说道:“暴力驱赶,不愿走的扛走,扛不动的拍晕拖走,惯的毛病。”
高言先是一喜,又担心的说道:“这样做的话少主会不会怪罪?”
“怪罪就怪罪,老子认了。”曹性咆哮道:“大不了第五军军长我不干了,继续回东莞给魏延当副手去。”
领导都发话了属下还担心个屁,高言再无顾虑,叫上村长带上人马,挨家挨户的开始驱赶。
不走,扛起老人抱起孩子带走。
父母儿女被抢你追是不追?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暴力都是解决问题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办法,这么一干,村民再也顾不上家里那点粮食财物,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
原本一个时辰没搞定的事,拿出鞭子后愣是用两刻钟搞定了,看的曹性那叫一个蛋疼,苦笑道:“还是甘兴霸的方法管用啊。”
出了村子,汇合上大部队后继续出发,赶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两县之间的水泥道上。
上了水泥路速度瞬间加快许多,没一会便赶到一个由服务站改成的临时据点。
刚到门口夏丘县令蓝符便迎了出来,埋怨道:“我的曹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下官还以为你要在乡间过夜呢。”
曹性诧异的问道:“其他人都回来了?”
见蓝符点头,他心中涌出一股难明的滋味,问道:“他们就没遇到乱七八糟的问题,比如说……”
听完曹性的奇葩经历,蓝符无语的竖起大拇指说:“将军威武,像您这么迁徙的下官还是第一次见。”
啥意思,你还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他凑过去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请教。”
蓝符同样低声说道:“百姓们没多少见识,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大局观,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先强行掳走,暴雨过后他们自然就知道咱们的良苦用心了。”
“下官知道将军担心少主责怪,可少主也说了,赈灾期间除了人命什么都可以放弃,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起冲突,不能兼得的时候,当然优先考虑生命安全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要学会变通。”
一番话说的曹性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回过神来后当场就给了自己一大嘴巴子,然后抱拳拜道:“曹某糊涂,多谢蓝县令指点,您看接下来……”
他是武将,上阵杀敌在行,安置流民还真不行。
蓝符笑道:“将军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给下官就好。”
曹性共迁回八个村子,妇孺老幼加起来超过四千人,天黑了没地去,只能先安置在服务区中。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蓝符派出人手,将迁徙来的四千多人带到指定地点。
曹性则带着兵马赶往其他需要迁徙的村落。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