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看着他们变魔术似的从那么小的一个包里拿出那么多东西,衣服,钥匙,摄像机,等等等等。然后驱车直往东京。
不同的是现在温衡和阿花一组,甄诚和狗子一组,一转眼两组已经各奔东西,温衡也没敢细问,因为他知道问了也不会有人告诉他。一路上他都很有自知之明的保持缄默。
外面的风景风驰电掣的闪过。这是温衡第一次出国,显得有点兴奋但是又苦于无人分享,这毕竟不是来玩的,偶尔侧目看一眼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打破有点尴尬的气氛。
阿花和在鲅鱼圈的时候平不太一样,好像那个恋爱脑的女孩子从来没有出现过。整个气质都变了,要不是熟悉的五官,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姑娘。眼角不在单纯无知,现在是深不见底的冷漠和镇定。
“我们能去看看富士山吗?”温衡终于忍不住,怯怯的说。
阿花置若罔闻,好像压根没听见,温衡等了一会只好失望的把脸扭过去,继续看沿路的风景。
三十分钟后,车驶进了一座废弃的小镇,整个小镇荒草丛生,破败的像刚刚经历生化危机。
阿花一脚刹车停住:“下车。”
温衡犹疑了一下,这里实在不像是能办什么大事的地方,到像是电影里杀人越货的荒郊野地。想起阿花对自己的敌意,他心里有点没谱。
就在温衡将下不下的时候一阵机枪点射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前风挡玻璃碎成渣渣。阿花就地一滚找了个破旧的墙垣当成暂时的掩体。温衡则抱头伏在车里,三十多年正常的人的生活哪里见过这个场面。一时吓得没失禁都已经算很厉害了,全身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枪声在耳边一阵呼啸后,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耳朵被轰鸣声震的嗡嗡作响,他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过。
阿花背靠掩体并没有盲目还击,虽然她清楚的知道敌人的位置和数量。显然她不是来打仗的。等待枪声渐稀落下来,周围恢复了片刻宁静,阿花大声的喊着温衡听不懂的日语,双手抬起示意自己并无武器,慢慢从掩体站起身来。
温衡此时扔不敢抬头,不能确定外面究竟是什么状况,可是听到阿花的声音,他担心她多于担心自己,于是大声喊阿花的名字,想确认情况,回复他的一串破空而来的子弹,汽车差点被射成筛子,温衡却几乎完好无损,他惊讶于自己的好运。
阿花暗暗低咒了一声。并没有其余动作。
又是一串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枪火的气味,这是温衡从来没体验过的一切。阿花开始继续说话,不止是语言,声调都是温衡所陌生的。这次他不敢在贸然行动了。
几个黑衣人从暗处走出,看得出来装备精良,阿花好像并不意外,把武器被装进背包,从对方紧缩的眉头看得出这次事件有点麻烦。
双方简单的沟通后,黑衣人顺从的退下,阿花揉揉印堂,回到车前,一把拉开已经变形的车门。
“让你下车你不下,差点被打成筛子。”
温衡抬起头惊恐的看着阿花,明显的惊魂未定,阿花简单的巡视了他的周身,确定无碍,继续说道:
“现在我们安全了,你还站得起来吗?”
温衡眼里的焦距恢复正常,仔细看了看阿花的脸,却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反而头往下一垂,又昏过去了。
阿花无奈的看着他,这是他昏过去的第几次了,还真是个弱鸡啊。
……
荒凉的郊外鲜少有人经过,只有几只猫狗在野地里寻找着食物,夕阳赤红的光晕照在一栋破旧的大楼上。看样子已经弃用许久了,整个楼体看起来都摇摇欲坠的样子,谁能想到里面别有洞天。
“你是怎么暴露的?”阿花沉静的问着对面的男人。目光却落在床上的温衡,此刻他还在很丢人的沉睡,医生说是惊吓过度。
好在这个地方有全霓虹最先进的医疗力量。
“我不清楚我是否暴露,可以确定的是我身边的每个人都已经被渗透了。”
现在轮到阿花惊讶。
“所以你现在对外宣布死亡?”
“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金蝉脱壳……吗?”阿花沉吟。
“如果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一定会派人继续暗杀我。介时你就可以趁势揪出幕后黑手,将他们连根拔起。”
阿花没有接话,而是询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语气听不出关切或其他情绪,就像做笔录一般例行公事的样子。
男人从另一张床上坐起身来,浑身插满了管子,一头白发和皱纹显得的更加苍老。
“勉强活着。”
“看来他们真是费了不少力呢。”
“这个人是谁?”男人问道:“新的觉醒者?”
阿花摇摇头。
“说回正题,现在的局势极不稳定,你显然是颗弃子了。接下来我会保护你。任务完成后,你可以回到堡垒。”
一阵沉默。
“那……”
“你想问什么?”
“霓虹的将来呢?”
阿花淡漠道:“你应该知道。”
“时间能在多一些么?”